潘人龍跟著說道:“大師果然名不虛傳,你說怎么治就怎么治。”
李子安將工具箱卸了下來,打開從里面取出了湯晴為他特制的最粗的那根鋼針,隨后又取酒精和棉球消毒。
沐春桃走了過來,準備給李子安打下手。
李子安說道:“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沐春桃點了一下頭,站到了旁邊。她其實想告訴李子安她查到的資料,但潘人龍就站在旁邊,她也不好開口。
李子安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鋼針,左手食指摁在潘國青的胸膛上的一個位置上,然后將鋼針緩緩的刺了下去。
“這……沒問題吧?”潘人龍很緊張的樣子,忍不住上前來看。
沐春桃擋在了潘人龍的身前,語氣也沒了剛才那般客氣:“潘先生退后,如果你不想大師的手術失敗,你就不要打攪大師。”
“不打攪,不打攪。”潘人龍退了回去,可還是很緊張的看著李子安的握著鋼針的那只手。
突然,鋼針的腰部飚起一股粘稠的痰液,又黃又黑,十分惡心,一起飚射出來的還有堵在潘國青肺部的肺氣。這口氣一出,潘國青的嘴里就發出了一個嘆息的聲音,那感覺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擔子,一下子就輕松多了。
他的肺就像是一只充了氣的氣球,堵得他難受,肺無法正常工作,血氧就必然低,血氧一低身體的其它器官就無法正常工作,繼而病變。所以他才會如此難受,而李子安的手術雖然簡單粗暴,但卻是一針扎破了那只氣球,肺部的壓力驟然釋放,他的感覺自然就輕松了。
李子安并沒有將那根鋼針取出來,他用左手緩緩推壓潘國青的胸腔,將肺部里的痰液和肺氣往鋼針驅趕,然后從鋼針的凹槽里噴出來。一兩分鐘的時間里,潘國青的胸膛上、被子和床單上噴滿了黑黃色的痰液,好不惡心。
因為靠得太近,他的手上也濺了不少痰液。
他瞅了一眼沐春桃,她的手上也濺了一些。
沐春桃從工具箱中取出消毒紙巾給李子安擦手,擦干凈了才擦她自己的。
“好舒服啊。”潘國青的嘴里冒出一句話來,吐詞也很清楚。
李子安這才將鋼針拔出來。
沐春桃跟著上來接過,用消毒紙巾擦拭,然后裝入裝鋼針的盒子。
“大師果然厲害,杜會長跟我聊起你的時候,那可是尊敬得很吶。”潘國青說。
李子安隨口說了一句:“潘老先生跟杜會長很熟嗎?”
“也不是很熟,但都是一個圈子的人,算是君子之交吧。”潘國青說。
“往后就熟了。”李子安說,他將右手伸到了潘國青的面前,“潘來先生,請在我的掌心之中隨手畫畫,畫的時候閉上眼睛,我讓你停你就停。”
“這是……干什么?”潘國青問。
李子安說道:“卜卦,杜會長沒跟你說過嗎?凡事皆有因果,你這病來得蹊蹺,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救治,你怕有生命危險。你請我來是為了排憂解難,我當然要給你卜一卦,查查這事的因果,斷你的吉兇。”
潘國青卻移目看了潘人龍一眼。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