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停下了他的動作,看著董曦:“董小姐,哪怕我跟你說成功的幾率是百分之百,你心里還是會擔心。我跟你說實話,我來到這里做手術,我才是承擔了最大風險的那一個。如果我失敗,就算你不追究我的責任,恐怕也會有一大堆人排著隊來追究我的責任吧?即便是這樣,我都敢動這手術,你又何必緊張?”
董曦沒話說了。
李子安左手按著丘猛的后背,真氣鎖定部位之后,右手將鋼針扎進了丘猛的后背之中。
一股膿汁突然從鋼針的尾部噴射出來,那感覺就像是那些膿汁是裝在一只注射器里面往外噴,完全無視牛頓的感受。
膿汁很快就噴完了,從鋼針的暗槽之中涌出了少許鮮血
李子安并沒有將鋼針拔出來,而是抓著鋼針輕輕搖晃,同時不斷的往鋼針之中注入真氣。
又有一絲絲熱氣從鋼針的尾部冒了出來,那是鋼針加熱之后,消融膿包產生的熱氣。
這手段,別說是一個膿包,就算是癌癥的包塊,也能消融。
董曦看得是目瞪口呆。
就那么輕輕的搖晃了三五分鐘后,李子安將鋼針扒了出來,然后拿起一把小刀,在鋼針留下的傷口上劃了一刀。
鮮血從傷口之中涌了出來。
李子安卻將小刀壓進傷口之中,又往深處拓深了傷口。
董曦沉不住氣了,跟著湊到床邊去看。
李子安將小刀放下,說道:“我把他扶起來,你撐著他的肩膀,不要讓他倒下,明白嗎?”
董曦終于找到開口的機會了:“我可以撐著他,但是他的傷口在流血,不需要止血嗎?”
李子安卻沒有解釋,他脫掉鞋子爬上了床,然后將丘猛從床上扶了起來,從趴變成了跪的姿勢,并用雙掌撐著丘猛的胸膛,將丘猛往后仰放。
董曦連鞋子都顧不上脫,直接就爬上了床,跪在丘猛的后面,用雙掌撐著丘猛的肩膀,不讓他倒下去。
這樣,李子安在前面推,董曦在后面撐著,丘猛的上身略微往后仰倒的姿勢就固定了下來。
李子安專注精神,點亮滿是小人的天圖,真氣潮水一般灌進雙臂之中,兩只袖子嘩啦一下就鼓了起來。隨后,他引導著真氣一點點的灌入丘猛的肺中。
丘猛的肺就像是氣球一樣鼓了起來,而那個傷口也越撐越開,鮮血流得更快了。
董曦緊張地道:“大師,他流了好多血……”
卻不等她把話說完,撐開的傷口之中就涌出一團黑色的膿血出來,掉在了床單上,一點銅銹也從膿血之中曝露了出來。
李子安收回了雙掌,然后把丘猛放了下去。
董曦也顧不了臟不臟了,伸手抓起了那團膿血捋開,這才發現是一塊硬幣大小的彈片,因為在身體里面太久了,彈片是生滿了銅銹,還粘著不少膿細胞,十分的惡心。
李子安說道:“小心點,那彈片很鋒利,不要劃破了手,我的工具箱里有酒精,你把手洗一下,不要病菌被感染了。”
他下了床,穿上鞋子,又開始為丘猛處理手術創口,消毒、縫合、上金創膏,包扎。
他縫的傷口是真的丑,可是手術都成功了,誰還在乎傷疤漂亮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