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樓有一個露天陽臺,撐著遮陽傘,傘下放著沙發和用來喝茶的茶桌。
杜林林去給李子安和沐春桃泡茶去了,李子安和沐春桃坐在沙發上看海景。
“子安哥,你都不問杜林林想干什么,你就答應幫她的忙,你難道忘了,老杜的兒子是你的徒弟呀。”杜林林一走,沐春桃就小聲提醒。
李子安輕聲說道:“人家請我來排憂解難,我要是連句幫忙的話都不說,那也說不過去。她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女人,她不會讓我為難的。”
“但愿,清官難斷家務事,她要是請你幫忙對方你徒弟,那就不應該了。”沐春桃說。
腳步聲傳來,沐春桃也閉上了嘴巴,移目看海景。
杜林林捧著一只茶盤上來,茶盤上放了三杯茶,還有兩只果盤,盤里裝了幾樣精美的糕點。她將茶杯和果盤放好,也在一只沙發上坐了下來。
李子安問了一句:“林林,你想怎么處理這事?”
杜林林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杜家是幾百年傳承的世家,杜家有杜家的規矩,就連我爸都不能壞杜家的規矩,我這個生來外向的女人就更沒資格說三道四了。家里的那些生意,我爸愿給誰就給誰,但我的婚姻大事,他做不了主,我要么就不嫁,要嫁就得嫁我喜歡的人。”
李子安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杜林林讓他幫忙去跟杜武爭財產或者公司的控制權,他還真是出不了手。聽她這么一說,他心里也有了底,開口說了一句:“杜伯伯給你相的是哪家的子弟,方便的話你說說,我給你出出主意。”
杜林林說道:“我只是聽家里說有人來向我爸提親,但我不知道是誰,我爸也沒跟我說,我其實也不太相信這事,只是心里有個印象,今天你給我卜這一卦,我才知道原來是真的。”
沐春桃說道:“杜小姐你也別擔心,這樣的情況說明你爸也沒有確定這事。”
杜林林苦笑了一下:“北鴛南鴦配成對,子安哥的卦辭里都斷了結果,這事我爸心里肯定已經有決定了,只是沒有告訴我而已。”
李子安說道:“我猜,他一定在等一個合適的開口的機會。”
“子安哥,你給我卜的這一卦已經斷了結果,難道我真的要嫁給那個北方人,沒改啦?”杜林林的心情很糟糕。
李子安想了一下才說道:“我給你舉個例子,古代的帝王死后歸天,都會請真正的風水大師尋龍脈寶地下葬。風水看的是形和勢,有勢然后有形,有形然后之勢。能給帝王家看風水的大師應該錯不了吧,尋到的龍脈寶地也錯不了吧,可是山川運動,一個地震就把形和勢改變了,龍脈就不是龍脈了,一場暴雨山體滑坡了,寶地就有可能變成兇險之地,你懂我的意思吧?”
杜林林懵里懵懂,眼神灼灼的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笑了笑:“我就這么跟你說吧,卜卦和看風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知道了卦象和卦辭,那等于是窺了天機,你事先知道了,如果應對得當,那就能改變命運。就拿杜伯伯來說,他當時很兇險,一只腳都邁進鬼門關了,我還不是把他拉回來了嗎?”
“我懂了,子安哥,你一定要幫我。”杜林林這下算是明白了,心情也好了一點。
李子安說道:“這樣吧,你把那個來提親的人的底細打探清楚,告訴我,我了解了那個人的底細,琢磨琢磨,然后我再想辦法幫你化解。”
“嗯,有你幫我我就放心了,我回去打聽清楚就給你打電話。”杜林林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
李子安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然后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等你那邊打聽出來我們再聊。”
杜林林有些失望:“這么快就要走了嗎?”
李子安笑著說道:“我還得趕回家做晚飯,那才是我的主業。”
杜林林被這句話都笑了:“子安哥,你這樣說,可就讓我這個無所事事的女人無地自容了,對了,那個……相金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