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了。黃波的腦袋瞬間噴出了一團東西,那是血和腦漿,漿糊似的噴在了石柱上。
李子安的拳頭也在那一瞬間隔空轟在了黃波的胸膛上,沉悶的撞擊聲里,黃波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他手里緊緊的握著那支裝了消音裝置的手槍,可是一顆子彈都沒有發射出來。
剛才的槍聲不是從他的手槍中傳出來的,而是從營地的方向傳來的。
不用去看,李子安也知道是董曦來了,也只有她的槍法如此傳神。
果然,他移目過去就看見了一個高人正從神廟大門外往這邊走來。
那高人前凸后翹,手里還拿著一支長長的槍,隔著這么遠的距離看不清楚,但料想也是一支狙擊步槍。而就那身高,不用去看臉都能認出是董曦來。
咚!
黃波的身體飛出好七八米遠才砸落在地上,胸膛赫然被真氣拳轟變形了,出現了一個坑,也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
其實,剛才就算董曦不開那一槍,李子安覺得他大概也能搞定黃波,因為他憋了個大招,真氣拳也是他藏著的后手。
近距離搏殺,真氣拳差不多跟霰彈槍的性子一樣,黃波躲不掉,而一旦黃波中拳,他就會撲上去用袖刃扎胸口,或者割喉。
當然,這只是想象出來的最理想的結果,黃波不是沙包,中拳也可以開槍,那個時候子彈射哪可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的心里還是很感激董曦的。
黃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上有一個貫穿傷口,兩邊都在流血,還有一些白色的黏糊糊的東西,看著就瘆人。
看樣子是真死了,這要是再爬起來的話,那肯定是帶資進劇組,強行給自己加戲了。
李子安放松了下來,緊繃的神經一松懈,屁股疼腿也疼,走路也一瘸一瘸的了。
“你受傷了嗎?”董曦本來是走的,看見李子安瘸腿走路,她就換跑了。
李子安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他在黃波的身邊停了下來,一腳將黃波手中的槍踢掉。
雖然黃波是帶資進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考慮到這貨死而復生過一次,還是小心點好。踢掉黃波手中的槍,就算黃波再活過來,他也能用拳頭再打死一次。
董曦跑了過來,她的頭上戴著一只夜視裝置,一眼就看見了李子安的兩瓣屁股淌血,左腿上也有一個彈孔在冒血,她頓時緊張了起來:“你中了三槍,你還說你沒事?”
李子安說道:“我真沒事,你還說處理這個家伙吧,他就是黃波。”
“一槍爆頭還處理什么,待會兒再說他,你趴下,我給你處理一下。”董曦說。
“我真沒事,再說了你又不是醫生,你能處理嗎?”李子安問她。
董曦將手中的狙擊步槍放了下來,然后從戰斗褲的口袋里扒拉出了一只止血包,二話沒說就撕開了包裝袋:“這是沸石粉狀止血敷料,你快趴下,我先給你止血,然后再帶你去找醫生。”
“不是,我也算是一個醫生,我自己知道……”
沒等李子安把話說完,董曦就走到了他的身后,一手抓著他的脖子往地上壓。真的是太執拗了,李子安也不好反抗,只得蹲了下去。
“我讓你趴下,不是蹲下,萬一子彈擊中了你的動脈,你還要命不要命了?”董曦很生氣,繼續把李子安的脖子往下壓。
李子安只得趴了下去。
橫豎也就是往傷口上倒點敷料的事,如果能讓她冷靜,那就讓她弄吧,然后他再用真氣把彈頭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