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落日余暉消失在了西邊的地平線上,黑暗籠罩下來,喜馬拉雅山脈腳下的雙河村一片寧靜。
村尾的別墅一片漆黑,別家都點亮了油燈或者點燈,唯獨它沉浸在黑暗之中。
阿米爾尚死了,尼婭雅度走了,家里的東西也都被村民們搬走了,就只剩了一座空蕩蕩的屋子。
大師站在空蕩蕩的臥室里,看著墻壁上的一個長方形的洞有點走神。
那面墻上本來是有一只衣櫥的,衣櫥后面還有一只保險柜,這才幾天時間,村民們不但把這家里的家具和電器都偷走了,就連保險柜都沒放過。
大師的心里泛起了一絲愧疚。
阿米爾尚的人生無疑是成功的,年紀輕輕就成了天竺山地師的上校,這是團級的軍官,前程似錦。他取了天竺**官的愛女,對方還是最高的婆羅門種姓,可謂是門當戶對,俊杰配佳人,他的生活也很幸福。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一個禿驢而終結了。
他戴著綠色的帽子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去的還不是天堂,是地獄。
現在,這個禿驢又來了。
“這里什么都沒有,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干什么?”李子安已經是第三問了,出發前問了一次,路上問了一次,現在是第三次。
“一切都從這里發生,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就在這里。”莎爾娜說。
李子安有些郁悶:“你就不能痛快的告訴我嗎?”
莎爾娜看著李子安,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你是一個沉得住氣的男人,尤其是昨晚的忍耐和自制能力尤其讓我刮目相看,今晚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了?”
昨晚的忍耐和自制能力?
李子安忽然就明白過來了,昨晚軍師用身體給他取暖,兩人在一個被窩里,肌膚相親,耳鬢廝磨,可他什么都做。
我不漂亮嗎,你一點都不動心?
我沒有魅力嗎,你居然都不碰我?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這簡直是一種侮辱啊!
他錯了。
他應該表現出很好色的樣子,動手動腳,然后被她呵斥,甚至給他一耳光,讓他住手,那樣做才是對的。
可問題是,他這邊要是表現出很好色的樣子,動手動腳,萬一她不呵斥,不給他耳光,而是為他開門怎么辦?
而且,這種可能性好像很好高。
面對軍師那略帶著點戲謔和挑釁的眼神,李子安認慫了,只是微微笑了笑,沒還嘴。
在女人面前認慫其實也沒什么,他也經常在余美琳、沐春桃和李小美三個女人面前認慫,尤其是李小美,一直欺負他,他就連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好吧,不吊你胃口了,今天在你們伏擊克魯多的時候,我查到了尼婭雅度也要來西辛,她乘坐的航班今天下午四點到。我估計她會在城里吃晚餐,然后租車來這里。”莎爾娜說。
李子安一聽“尼婭雅度”這個女人的名字就有點頭疼,可是他還是得面對:“尼婭雅度來這里干什么?”
“找你啊,你連個電話都沒給人家留,你突然消失了,她飛來這里找你很正常。”莎爾娜說。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計劃是什么了,你是想讓我利用尼婭雅度,對嗎?”
莎爾娜點了一下頭,又說了一句:“你不會舍不得吧?”“這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從一開始我就在利用她。”這話說得雖然理直氣壯,可李子安的心里卻還是有點愧疚。
他欺騙了她的感情,殺了她的丈夫,還對她的父親下毒,不管他有什么樣的理由,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罪有應得,他的良心都會受到譴責。
“看來你還真是有點不忍心了。”莎爾娜說。
李子安沒有說話。
莎爾娜說道:“你再狠一次心吧,搞定了克魯多之后你就不用再傷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