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再說卦辭,女諸葛雪中送菜,好事還需再研磨,萬里尋來兇險地,速去方能留一命。”
“這很像是漢語里的詩句,我不懂,你解釋一下吧。”
李子安將卦辭解給她聽。
“原來女諸葛就是我,我們的好事……這事不重要,我只是在做研究,重要的是我們千辛萬苦才來到這里,就因為這幾句話我們就要離開這里嗎?”莎爾娜說。
李子安說道:“我也不甘心,但是這是一個兇卦,我卜卦從來不會錯,我們得離開這里。”
“現在嗎?”
“現在沒法走,明天一早離開。”
“那……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莎爾娜很不甘心。
李子安說道:“我和你一樣不甘心,但是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你也看見了,我之前在雪地里挖了兩米深也不見底,這盆地里的積雪不知道有多厚,而且我現在越來越相信這盆地下面一定還有很厚的千年萬年的老冰層,沒有工具我們根本就挖不開。我們帶的食物也有限,最多還能在這里待一天就得返回,多待一天什么也干不了,反而會招來兇險,所以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明天一早離開。”
“你說的有道理,好吧,我們明天一早離開。”莎爾娜同意了。
“我出去打個招呼。”李子安說。
莎爾娜訝然道:“你出去跟誰打招呼?”
李子安說道:“那個留下腳印的人,我跟她說我們明天一早離開,以免她誤會。”
“她能聽見嗎?”
“也許吧,你留在帳篷里不要出來。”李子安轉身爬出了帳篷。
他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但這樣操作一下等于是求個心安。
這份心安是為莎爾娜求的。
直到現在他仍然懷疑那個白衣女子是姑師大月兒,他倒不怕姑師大月兒傷害他,但是姑師大月兒會不會傷害莎爾娜,那卻是說不準的事了。
軍師對他來說越來越重要了,他可不想她出點什么意外。
夜空黑暗,大雪鵝毛一般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天地間除了嗚嗚咽咽的風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李子安大聲說道:“我明天一早就帶她走,你別傷害她!”
他的聲音在盆地里回蕩。
沒有人回應。
李子安也只是打個招呼就算,吼了這一嗓子之后,他又回到了帳篷里。
莎爾娜緊張兮兮的看著李子安。
“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李子安說。
“你其實不怕她,只是擔心我,對不對?”莎爾娜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了。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這是為我自己考慮,睡吧睡吧,別聊了。”李子安說。
“你不來我睡不著。”莎爾娜牽開了睡袋,雖然被李子安損了一句,但她沒有一絲不高興,臉上也始終帶著笑容。
李子安沒轍了,脫掉鞋子,鉆進了睡袋。
他的確是故意這樣做的。
剛才卜的那一卦對他來說差不多就是醍醐灌頂,女諸葛有心送菜,好事還在研磨,他要是還不保持一點距離,打消她的念頭,豈不又應一桃花劫?
“我好冷,抱我一下。”莎爾娜湊了過來。
李子安莫名有點緊張:“抱抱可以,但是不許研究。”
“嗯嗯,不研究。”莎爾娜伸手摟住了李子安的腰,頭也枕在了李子安的臂彎里,然后舒舒服服的蜷縮在了李子安的懷里。
這姿勢太曖昧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總裁跟女職員應該有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