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仕常皺起了眉頭:“迦南先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迦南的聲音冰冷:“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但你清楚你在干什么嗎?把李先生手上的手銬打開,帶著你的人滾出這里,不然……我向你保證,你和你的人都會站在被告席上。”
丁仕常掏出了手機:“我打個電話。”
卻不等他撥號,馬克忽然一把拍掉了丁仕常的手機。
丁仕常滿臉怒容的盯著馬克,卻被幾個德意志特工圍了起來。
“你最好識趣一點,懂王這張牌確實有用,可是你不是懂王,你也沒有資格打這張牌。”馬克說。
這話說的很巧妙,帶了點震懾的意味,話里卻又藏著一點什么信息。
懂王的話管用,但要讓夠資格的人來談。
更直白的理解就是,人我們會交給你們,但不是現在,也需要更有分量的人來說話。
那這么重要的一個人物出賣給一個cia的小小的主管,這邊能得到什么利益?恐怕連一張獎狀都沒有。這些老陰逼都是人精之中的戰斗精,怎么可能做這種傻逼的事情。
丁仕常聳了一下肩,彎腰撿起了被打掉在地上的手機,然后說了一句:“放人。”
給李子安拷上手銬的特工掏出了一把鑰匙,準備給李子安打開手銬。
李子安卻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拿著鑰匙的特工詫異地道。
“我自己來。”李子安說完雙手往兩邊一分,金屬手銬中間的鏈鎖咔嚓一聲斷裂。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李子安的身上,一張張震驚的面孔。
可讓人更受驚的卻還在后面。
李子安扯斷手銬的鏈鎖之后,右手兩根手指扣住左手手腕上的手銬,輕描淡寫的一扯,那鎖死的手銬竟像是枯朽的木頭做的一樣,又咔嚓一下斷裂,被他活生生的扯開了。然后,他又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扣住右手手腕上的手銬扯了一下,咔嚓一聲,右手的手銬也斷裂了。
地上多了幾塊手銬的碎片。
那個拿著鑰匙的特工目瞪口呆的看著李子安,他的眼神,他的感覺,就像是好端端的走著路,突然遇見去世好幾年的爸爸。
整個宴會廳里沒有一個人動一下,靜得只剩下了呼吸聲。
李子安笑了笑:“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怎么會自首,我又沒有犯罪,一副手銬怎么能禁錮得了我自由的靈魂……怎么,我的這個玩笑不好笑嗎?”
“撲哧!”那個半開著大燈的朱麗笑出了聲音來。
一個金發男子移目看著她。
朱麗的笑容又變成了微笑,很含蓄的樣子。
那個男人是她老公。
李子安的視線落在了給他戴手銬的cia特工身上,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可那個特工卻慌忙退了兩步。
那特工真的有那種感覺,好端端的執行個任務,突然遇見了自己死去了多年的爸爸。
如果不是這么多看著,他真的想叫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