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惰隨身爐一震,真氣如潮水一般涌出,流向四肢百骸,火辣辣的疼痛快速衰減。爐身血也沒閑著,以所能達到的極速修補他的傷口。
整座倉庫都燃燒了起來,濃煙滾滾,火勢駭人。
李子安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腿上、胸膛上和背上都有火苗在燃燒。可是,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那些火苗也沒有燒傷他的皮膚,只是感覺很熱而已。
真氣不僅在鎮痛,還在他的體表形成了一個肉眼看不見的“皮膚衣”,隔絕了火焰的傷害。
能在1800多米深的海底挖泥巴的人,怎么可能被一點小火苗燒傷?
水火不侵。
可就這樣燒著也挺嚇人的,李子安伸手去拍。
一個特警提著一只滅火器沖了上來,拔掉保險栓,對著李子安噴出了滅火泡沫。
李子安本想說不用的,可是不等他開口,白色的泡沫就將從頭澆到了腳。
那個特警又繞到他的后面,澆滅了他背上的火苗,然后也不問李子安一句,扔掉滅火器,拉著李子安就往旁邊跑。
李子安抹掉了臉上的泡沫,也抹掉了一層臉皮。
不過那不是他的臉皮,而是范才偉給他化妝糊在他臉上的一些化妝材料。
那個特警看見李子安爛糟糟的臉被抹掉,露出了一張帥氣的臉龐,他頓時嚇了一跳,出于職業本能,他當即拔出了手槍指著李子安,呵斥道:“別動!你是誰?”
李子安放下了手,說了一句:“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給我老實點!”特警根本就不相信,又呵斥了一句,“雙手抱頭,蹲下!”
李子安有些無語,但還是照做了。
他要制服這個特警,大概只需要用一根指頭就行了,但是人家是職責所在,他得理解。這么特殊的情況下,他突然變了一張臉,這個特警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意圖不軌,甚至有可能是那個發動自殺式襲擊的司機的同伙。
消防車沖了過來,先是向著劇烈劇燃燒的倉庫打了一水炮,然后開始上水槍滅火。
更多人沖了過來。
董曦也在人群之中,人沒到,聲音就飛了過來:“老公!老公!”
關心則亂,她已經忘記余美琳也在這廠子里了,老公叫得特大聲,聲音里也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那么大火,萬一把李子安的臉燒毀容了怎么辦?
李子安聽見了董曦的聲音,他想抬起頭來看一眼,哪知還沒有抬起來,那個特警就兇了他一句。
“你給我老實點!不許動!”
李子安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提前發現那個司機和貨柜車有問題,這邊的反應肯定不及時,一旦那輛貨柜車靠近超凈車間引爆,那可就不是毀滅十臺光刻機的事情了,里面的人恐怕也會被炸死。那些人可都是菊廠和比安迪公司的造光刻機、造芯片的專家,損失可就無法估量了。
就事論事,他絕對評得上英雄。
而眼前這種英雄的待遇實在是低了點。
董曦跑了過來。
那個特警看見董曦,啪一下立正。
董曦連理都沒他,一把扔了手中的狙擊步槍,幾乎以一個滑跪的姿勢來到了李子安的身邊,看著渾身焦黑,只有一張臉是白的李子安,緊張地道:“老公,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