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男子在李子安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服務生又走了過來：“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么？”
“一杯拿鐵。”白人男子說。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又下去了。
李子安這才開口說道：“你是誰？”
白人男子面帶微笑：“我是誰不重要，如果非要一個名字的話，你可以叫我費雷德。”
李子安笑了笑：“這個名字的確不重要，但我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呃，什么身份？”白人男子的臉上保持著微笑。
李子安說道：“你是路途公司十二圓桌議員中的醫生，我說的對嗎？”
白人男子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驚訝的神光，但是面上卻沒有絲毫神色上的變化。
“如果你連你的身份都不敢承認，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你點的咖啡我請客。”李子安說。
白人男子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大師，你說沒錯，的確，我就是醫生。”
“其他的議員喜歡戴仿生面具，但你這張臉是真的臉，我猜你一定有你自己的手段改變相貌吧？這一次是這樣的面孔，下一次就換一張新的面孔。或許，那些議員佩戴的仿生面具就是出自你的手，我說的對嗎？”
醫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看著李子安，那眼神仿佛要洞穿李子安的內心。
“還真是這樣，說吧，你來找我是什么目的？”李子安的眼睛倒是能看見人的心臟，卻看不穿人的內心。
“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就是看見你來了這里，想過來跟你聊聊，增進一下我對你的了解。”醫生說。
李子安笑了笑：“你還真是夠閑的，你就不怕我在這里對你下手嗎？”
醫生輕輕搖了一下頭：“華國是法治社會，而且我現在是燈塔駐魔都領事館的館醫，我有外交人員的身份，以及豁免權，你要是在這里對我動手的話，你會惹上很大的麻煩，所以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仇恨，這才是第一次見面，對不對？”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比起前面那幾個家伙，這個醫生的修養高多了。
“那就跟我聊聊杜武吧。”
“誰是杜武？”醫生的神色很平靜，給人的感覺，他只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李子安淡淡地道：“你就別裝了，我看見他被送過來，還是你和你的助手將他抬進了電梯。他在之前的爆炸里受了傷，智者將他送到你手里，你這會兒卻還有閑心來找我聊天，這說明他的傷并不是很嚴重，而你已經結束了治療，對嗎？”
醫生再也沒法保持鎮定的神色了。
李子安雖然是試探的語氣，可說的都對，但他怎么也猜不到李子安是怎么知道的。他很確定當時沒有別人在地下車庫，而且領事館的網絡又是內網，根本就沒有連線華國的電信網絡，也就不存在被黑客侵入的可能性。
難道……
有內奸？
李子安又補了一句：“你別猜了，我在你們領事館里有眼線。”
醫生忽然笑出了聲來：“大師，我剛剛還在想是不是有內奸，但是你這么一說，我就確定沒有內奸了，用你們這邊的話說，你這算是畫蛇添足了。如果你不將我的思維往內奸上引誘，沒準我就相信了。”
李子安笑了笑：“我要的不是你抓內奸，我要的是你承認，你這么一說，你等于是承認杜武在領事館里了。”
醫生頓時愣住了。
他剛剛還在說李子安是畫蛇添足，卻沒想到他才是畫蛇添足的那個人。
服務生端了一杯拿鐵過來，說了一句慢用之后又下去了。
這咖啡上得有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