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佛洞里，艾倫斯坦明知是陷阱卻還讓她過去，擺明了是把她當炮灰來使。被他當作炮灰的還有那些特種兵和傭兵，他明知道在混戰之中動用狙靈槍會殺死那些特種兵和傭兵，可他還是開了槍。現在，他又避而不談下一步行動計劃，這又分明將她排除了。
如果反叛是一顆種子，那么這顆種子已經在她的心里生根發芽了。
“陰姬，在那個山洞里你跟李子安交手過，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艾倫斯坦轉移了話題。
陰姬說道：“他渾身都不對勁，你指哪一點？”
艾倫斯坦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想要的是答案，不是問題。他的直覺告訴他李子安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可是他又描述不出來。他的愿望是他就這么一說，陰姬就能心領神會地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陰姬沉默了。
“有那么一剎間，我好像看見……”艾倫斯坦想起了一點東西，終于描述了出來，“有光線扭曲，你看見了嗎？”
陰姬搖了一下頭。
她其實看見了。
可她為什么要幫一個把自己當炮灰的人分析問題，解決問題？
“沒有嗎？”艾倫斯坦直盯盯地看著陰姬。
陰姬說道：“狙靈槍的能量光太刺眼，我不敢盯著它看，你開槍的時候我偏了一下頭，我哪有看見什么光線扭曲？”
“原來是這樣。”
“巫師死了。”陰姬說。
艾倫斯坦轉過了身去，看著東邊的天空，一輪旭日已經露出了一個金燦燦的弧邊。
天就要亮了。
艾倫斯坦聲音低沉：“國王、巫師，每一個戰死的掘金者都會進入圣地英靈殿，踏上歸途。”
掘金者死了，靈魂會進入圣地英靈殿，戰士、惡棍這樣的普通議員是沒有資格進入英靈殿的。
陰姬說了一句：“李子安有可能在搶奪掘金者身上的火種，巫師身上的火種多半已經被他拿走了。”
艾倫斯坦轉過了身來：“我知道，戰士身上的火種在那個叫康馨的女人的身上，精武女王身上的火種在李子安的女人的身上，如果巫師身上的火種出現在他身邊某個人的身上，我一點都不會奇怪。”
陰姬的心里暗暗地道：“如果你不知道，我就不說了。”
她變了。
“李子安以為這樣就能削弱路途公司嗎？他錯了，掘金者不怕死，為圣地為歸途而死是我們的榮耀。”艾倫斯坦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力量，與信仰有關的力量。
陰姬沉聲說了一句：“青煙籠罩，歸途漫漫。”
艾倫斯坦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算上戰士的話，我們已經失去了三個掘金者，他以為削弱了路途公司，可事實是他喚醒了更可怕的存在，走著瞧吧，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他的一切掙扎和努力都是徒勞的。”
“議長，你說他喚醒了更可怕的存在，你指的是什么？”陰姬問。
艾倫斯坦看著陰姬的眼睛，沒有回答。
咚咚、咚咚。
房門又被敲響了。
艾倫斯坦說了一句：“進來。”
房門打開，牧師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只文件袋。
“議長，我剛收到cia的情報，李子安沒有被炸死，前天凌晨他從圣山返回白鷹部落，他還救治了好幾十個受傷的女人和兒童。”牧師將手中的文件袋遞向了艾倫斯坦，“這份報告里有戰損的數據，還有cia新任局長華萊士關切的問題，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