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懶得搭理他，她心里有一個直覺，那就是這個不要臉的是故意沒話找話說，給董曦拖延時間。
房間里的董曦一定在干什么！
卻不等她打開門，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董曦也出現在了門后。
孫麗將手縮了回去，本來想跟董曦說一句話，可是看到董曦那張冷艷且沒有絲毫表情的臉龐，她的嘴唇上就像是有膠水，怎么也張不開。
“走吧。”董曦走了出來，就這一句話。
“孫科長，馬赫塔布就拜托你了。”李子安叮囑了一句，跟著董曦往停在路邊的坦克300走去。
孫麗從兩人的背影上收回視線，進了門。
房間里，馬赫塔布跪在床上，玩著數手指的游戲：“1、2、3……”
孫麗試探地道：“馬赫塔布，剛才那個姐姐跟你說了什么？”
“阿姨，你是說個子很高的那個阿姨嗎？”馬赫塔布問。
孫麗點了一下頭：“對，就是那個個子很高的阿姨，她跟你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馬赫塔布說道：“那個阿姨就問了我一句哪里不舒服，然后就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呢？”孫麗追問。
“然后那個阿姨就走了呀。”馬赫塔布說。
孫麗的心頭一片困惑。
“阿姨，我肚子餓了，有吃的嗎？”馬赫塔布問。
孫麗收起了思緒，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你下來，先洗漱，然后阿姨帶你去吃早餐。”
“嗯噠，阿姨真好。”馬赫塔布從床上下來，蹦蹦跳跳往衛生間跑去。
孫麗的心頭亂亂的。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坦克300行駛在路上，橙色的車身融入金色的陽光中，給人的感覺這是一輛真正駛向幼兒園的車。
“你有檢查出來什么嗎？”李子安打破了車里的沉默。
他以為一出療養院董媳婦就會主動跟他講馬赫塔布的情況，但是開出好幾公里了董曦都沉默著，他這邊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她……”董曦就說了一個字，臉上的神色凝重。
“她怎么了？”李子安有點著急。
董曦說道：“她的情況很特殊，我這邊不好描述。”
這就是她開了好幾公里都沒有說話的原因。
李子安也不催她了，說了一句：“她的情況的確很奇怪，你想到什么再跟我說吧，描述不準確也沒有關系，大致說明一下情況就行了。”
“她……”董曦又斟酌了一下才說出來，“我給你舉個例子，她的大腦就像是一臺電腦，之前的操作系統被格式化了，現在又裝了一個新的，但是之前保留下來的文件、軟件什么的，全都不見了。而且，這個新裝上的操作系統版本很低，我們現在都用win10了，她的腦子卻還用win98系統。”
李子安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腦子里卻也多了一團困惑，還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
在這個星球上的人類，每個人的腦子里裝的其實不是靈魂，而是某個操作系統？
我們每個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被預裝了這個系統，然后開始往這個系統里裝不同的軟件。
“我這么說你明白嗎？”董曦問。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你能凈化人的靈魂，你用你的能力能不能治好她？”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一個殺毒軟件，電腦管家什么的，我能清理系統里的垃圾，殺滅病毒，但是我沒法重裝系統。她的系統已經被格式化了，裝了一個低版本的系統，這個系統本身很干凈，也沒有垃圾和病毒，我也無能為力。”董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