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晴芳胸有成竹的樣子,鄭炳生就放心地與燕小八出門去,他們各騎了一匹黃膘馬與棗紅馬,從后山悄悄下山去了。
燕小八想和鄭炳生說話,可是有些話不知從何說起,只怕引起誤會,到時自己反而成罪人。
想了一會,他就壓住了念頭,覺得有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鄭炳生覺得燕小八今天的性子有點沉悶,便問道:“小八,你身子不舒服嗎?”
燕小八便將手里饅頭遞給鄭炳生道:“寨主,我想要出恭,可能昨夜著涼了。”
鄭炳生瞥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事多,快去吧,這兒也沒人。”
于是燕小八下了馬便竄進樹叢里去了,大冬天的樹葉也掉光了,他便躲大樹后解手。
只見他蹲在那兒卻不住念叨著:“今天這卦相好像有點不吉利。”
說罷他手里不住拋著兩枚銅錢,通過正反來排列著卦相,拋了好幾次卦相都不太吉利。
這時鄭炳生開始叫喚了:“小八,好了沒有,大清早的屁股蛋子不凍得慌。”
燕小八連忙道:“好了,好了,肚子不利索。”
正說著話,突然間刷刷刷過去好多人,燕小八慌忙拎著褲子出來,然后去河邊洗手。
就在這時鄭炳生叫道:“好臭啊,小八,叫你去下風口,你……”
燕小八委屈道:“鄭寨主,咱也是老江湖了,怎么會壞了規矩。”
正說著話,從樹叢里冒一顆腦袋來,原來正是那陸辰。
他今天一起床肚子就不對勁,可能是水土不服啊。
要說伙食,水月城是皇城啊,因此伙食與中原無異的,陸辰吃得很對胃口。
可是一到燕北,這伙食就一言難盡了。
這兒根本不種稻米,只有小米還有高粱,甚至相鄰的河南也是如此。
在燕北想吃大米只有從藍梳帝國進口了,而且米價昂貴,就連貴族也得算計著吃,只能在招待貴客時意思意思。
這是由地形決定的,燕北多山嶺,無法種植稻米啊,可是小米與高粱耐旱啊。
而且這兒通常以面食為主的,面食經常摻合著小米與高粱。
如果全是白面做的饅頭,簡直是燒高香了,只有土財主家才整日里吃白面饅頭。
可是下人是吃不到的,只能吃雜糧饅頭,就著山芋將就一頓。
陸辰就是連吃了幾頓雜糧的伙食,肚子開始抗議了,因此走到半路只能就地解決了。
眼見兩個路人在抱怨,他只能露出尷尬的表情,他也不懂解手必須去下風口啊,只有老江湖才懂啊。
鄭炳生叫道:“你這小娃娃是從哪里來的?”
陸辰邊洗手邊道:“我們是邢臺府崔主簿手下,有公事要干。”
鄭炳生突然臉色一變,接著問道:“聽說邢臺府有個安神醫,小兄弟可認識?”
陸辰正想說不認識,突然有人接口道:“小子,下次解手去下風口,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薰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