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正想反對,卻聽薛紅藕笑道:“我來做公證人。”
陸辰正想說出他與慕容汐已有婚約,卻看見薛紅藕朝他使了個眼色。
原來昨夜雙方已經舉行過促膝長談,分工明確,黃健鐘依舊教他學習治國之術。
阿貴負責教習他武道,提升他的境界,增強他的自保能力。
薛紅藕給予陸辰謀略上最大幫助,陸辰必須絕對服從她的安排。
這也是薛紅藕苦口婆心,與他長談兩個時辰取得的成果。
陸辰若覺得薛紅藕的建議實在不妥,可向黃健鐘提出后由他來轉達。
這給了薛紅藕很大自主權,同時也避免兩人的直接沖突。
黃健鐘在轉達前必須衡量其中利弊,給予了陸辰與薛紅藕爆發矛盾的緩沖。
最主要是在黃健鐘建議下,陸辰既已認薛紅藕為義母,他在反駁前也要三思,至少要照顧義母的面子。
梁二嫂笑道:“那就去比武大廳解決問題吧,我們也去當個觀眾。”
正月末的清晨,山風依舊凜冽。
薛紅藕身子還沒有完全復原,突然開始咳嗽起來,陸辰便輕拍她后背。
薛紅藕的眼睛一陣濕潤,對于義子的暖心行動很是感激。
聞著他身上青春陽光的好聞氣息,歲月好像閃回到二十五年前,她仿佛看見了玉樹臨風的陸春曉正含情脈脈看著她。
雖然金伯(博)宇(雨)也沒有嬌生慣養,可是他為人自小清冷,與薛紅藕的脾氣很像。
他素來內向,獨立性強,與父母交流不多。
雖然對父母也很孝順,只是兒大不由娘,薛紅藕感覺與兒子漸行漸遠。
或許她與金偉民的感情也沒有想像中密切與熾烈,她曾經化作一團火,可是已被現實澆滅了。
尤其是不良于行的幾年,她的感情世界逐漸已關閉,與丈夫及兒子的溝通和交流也越來越少了。
但是陸辰的出現,終于重新燃起她心中的火焰,所以她將所有熱情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如果說她不恨陸春曉那是不可能的,她僅是女人,而不是圣人。
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帶到下一代,陸辰也是無辜的,自小缺乏母愛。
薛紅藕對他的呵護關懷,使他真正感受到人世間的溫暖,同樣他的行動也是發自肺腑,沒有絲毫做作。
相對于師父,身體上的接觸他做不到如此自然,畢竟師父長得實在太美,他怕唐突了師父。
在他心里其實已將薛紅藕看作了母親,于是他攙著義母走向比武大廳。
所有人羨慕地看著這對母子,如此母慈子孝,實在是人間佳話。
可是赤九瑕突然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她也想與母親這般親熱,可是老天沒有給予她機會。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便皇室禮儀,與生母幾乎難得見上一面,也不容許她撒嬌。
無論是生母還是嬤嬤,都教育她要堅強。
生活在皇室中的孩子,必須比平民孩子更堅強,才能更茁壯成長,因為他們接受的傾軋會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