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老者淡然地坐在李永年的身前,上下打量了李永年一番,最后輕聲開口:
“有勞李仙醫了!”
說著,也緩緩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到李永年身前的看診桌面之上。
這一次,李永年沒有再像方才對待杜鴻卓那樣隨意。
先是沖老者極有禮貌地輕點了點頭,而后鄭色探出右手,放在老者的腕脈之上。
“還未請教,前輩該怎么稱呼?”
診脈的同時,李永年輕聲向老者探問,語氣和緩,平易近人。
老者聞言,還未開口回答,他身后的光頭金仙就搶先開口:
“怎么,你連我師傅都識得嗎?”
“我師傅可是太郯界域,萬年以來最有希望可以晉級至尊境的長庚劍仙,是千仞宗……”
“小十三,給我閉嘴!”
光頭金仙吹得正嗨,紅光滿面,卻被老者一句厲喝給直接打斷。
“老夫自己有嘴,不需要你在這里多作口舌。”
“你若是實在想要說話,回去之后,把門規摘要給我背上一百遍抄上一百遍再說!”
光頭金仙聞言,脖子一縮,面色一苦,嚅嚅著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劣徒粗鄙,讓李仙醫見笑了。”
老者先是向李永年歉意一笑,而后輕聲自我介紹道:
“老夫李長庚,是千仞宗上一任的掌門。”
“千年前妖魔初降之時,老夫的識海被天魔所侵,落下了病根,不止雙腿無知無覺,這一身的修為也如同虛設。”
“不知李仙醫可有辦法能讓老夫恢復如初?”
李永年聞言,微微一笑。
“原來是李前輩,真是幸會了!”
“不知李前輩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病不晦醫?”
李長庚一愣:“不知李仙醫這是何意,可是覺得老夫剛才所言不實?”
“那倒不是。”李永年微微搖頭,道:“只是前輩剛才所說的天魔,應該早就已經被前輩體內的無上劍意給磨滅了才對。”
“而前輩體內的所謂病根,也從來都不是天魔所留。”
“如果我的診斷沒有錯的話,李前輩體內的傷勢,應該是你所認識的某位同門所留,他不但一劍傷了仙基,更是還殘留了一道更為凌厲的同源劍意,在不停侵蝕著你的身體。”
“而你雙腿上的經絡、骨骼,就是被這道劍氣所傷。”
李永年氣定神閑,說出的話來自信有聲。
就好像是他曾親眼看到李長庚被自己人給刺了一劍一樣。
果然。
李永年的話音一落,李長庚一直淡然的表情就微微變了顏色。
不過還沒等李長庚開口辯解,他身后原本已經打定主意,打死也不再多說一句話的光頭金仙,就再也控制不住,再次出聲:
“師傅,李仙醫說得是真的嗎?”
“你體內的傷勢竟然是被自家人暗害所傷?!”
“師傅你告訴,到底是誰傷了你,弟子現在就找他拼命!”
李長庚的眉頭一皺,右手沖著光頭金仙輕輕一揮,瞬時就把這咋咋呼呼的小圓臉給直接禁錮了起來。
封了他的六識,同時也封禁了他剛才那一瞬間的記憶,順便地,就連他與李永年身前的這片空間,也布下了一道神魂禁制,防止外人探查。
噗!
做完這一切后,枉動仙力的李長庚也為體內的劍氣所噬,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