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令人無奈的平局。
嵩明三人聯手亦無法壓制太攀,但在太攀煉制出自己的法器之前,除非是嵩明三人被太攀貼近身邊,否則的話,太攀拿嵩明三人,也沒有辦法。
飛劍和長劍撕裂天地元氣的聲音,時不時的響起,太攀周遭數十丈,都是被這劍氣切開的一條一條的鴻溝縫隙,鴻溝縫隙之間,幽霜冰華種種,覆蓋于其上。
而一旁的流淌著的灞水當中,則是有法度化作幽藍的神網,彌蓋于灞水之上,將戰場的余波和這灞水徹底的分割開來。
這是灞水的河神出手,護持灞水當中的一應生靈。
對于眼前的僵持局面,嵩明三人,依舊是不驕不躁,凌空飛卷的劍光,也依舊是井然有度,不見絲毫的亂象。
他們自然是沒有著急的必要。
神境大修之間的戰斗,和氣之境的戰斗,是完全不一樣的,任何一道法術,用真元馭使出來,出其不意之下,其威能,足以撕裂一位神境大修周遭的護體真元,將那神境大修擊殺于當場,是以,神境大修的戰斗,非必要的話,絕對不會選擇以傷換傷打法,畢竟,沒有誰能夠保證,在以傷換傷的情況下,你的對手用出來的手段,到底只是真元的變幻,還是致命的法術。
故此,這天地之間,絕大多數的情況下,神境大修們的戰斗,都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來觀察,來推斷自己對手的手段,以及隱藏的法術,并通過一次又一次的謀算,壓縮其輾轉挪騰的空間,最后,將敵人的手段摸清之后,才是致命的一擊。
像那種莽莽撞撞,一見面就手段齊出分出一個生死的打法,幾乎是只存在于傳說話本當中——于每一個修行者而言,他們所會的法術,神通等等,都是壓箱的底牌,不到最后的關頭,絕對不會掀開。
就好比此時,嵩明三人,明明是抱著志在必得的想法而來,但一直到現在,飛劍和長劍,已經交錯了數百個回合,但嵩明三人,卻依舊是安穩不動,及不曾往前,也不曾退后,更不曾有要施展出法術來,鼎定勝負的想法。
“真是夠有耐心的。”劍光當中,太攀低聲的笑道,似在感慨,又似在嘲弄。
雖然是僵持的平局,但這平局對他卻是越來越不利——他這一柄百煉的劍器,只是凡鐵打造而成,和嵩明三人尋覓寶材祭煉出來而飛劍,于質地上,有著無可彌補的差距,數百次的交錯之后,那三柄飛劍鋒銳依舊,其勢不減,但太攀手中的長劍,卻已經是出現了隱隱的裂痕,距離破碎,已經不遠。
若是在這樣下去的話,或許再來百十個回合,他手中的這一柄長劍,就要在那三柄飛劍之下崩碎開來,而那個時候,他就不得不以血肉之軀面對那三柄飛劍的攻勢——這是任何一個修行者都會極力避免的事。
就好比**凡胎在刀劍面前的脆弱一般,修行者的身軀,縱然是有著護體真元的保護,在飛劍的面前,亦是脆弱無比。
飛劍之類的法器,之所以是修行者當中的主流,就是因為飛劍的一擊,絲毫不遜色于法術的威能,尋常的護體真元,在飛劍的面前,可謂是不堪一擊。
是以,嵩明三人才會對太攀說,沒有祭煉法器的神境大修,只能算半個神境大修。
“耗不下去。”感受著手中百煉長劍上傳來的不甘的哀鳴環繞太攀周身三丈的劍光,陡然一轉,太攀整個人,都是伴隨著這斗轉的劍光,騰躍而起,主動的撲進了那三柄飛劍當中,在那三柄飛劍靠攏的時候,劍光如圈,將那三柄飛劍,都籠罩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