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的戰馬也是普通,這一下竟然驚了。高寵更是大驚,手忙腳亂一下子從馬上摔了下來。
他人雖然摔了下來,腳卻還在馬鐙上套著,被驚馬拽著一路奔跑,等眾人將驚馬攔住把他救過來,高寵已經氣若游絲,堪堪斃命。
劉韐趕緊將那位敢戰士隊長關押起來,然后帶人將他送到了真定府高家鎮。這一下整個高家都亂套了,哭喊聲一片;城中的名醫也都請遍了,大家都是束手無策。
丫鬟的一聲驚呼,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呼啦一聲都跑了進來。高寵雖然神志清醒,不過正在接受著思想灌輸,還不能完全醒來。
看到床上一動不動的高寵,大家都嘆了一口氣,李氏更是淚水漣漣。丫鬟信誓旦旦的賭咒發誓,確實是看到小王爺動彈了。
真定府第一神醫李先生上前為高寵把脈,他剛剛抓住高寵的胳膊就驚呼了一聲。這一下將屋子里的人嚇了一跳。李氏更是焦急的問道:“先生,我,我的兒子如何?”
“恭喜夫人!大喜啊!剛才老朽為小王爺把脈,他氣若游絲飄忽不定,現在卻是沉穩有力,脈象清晰。雖然不知道小王爺為什么沒有醒來,不過他的生命已經無礙了!”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李氏夫人長出了一口氣,不住地拜佛誦經。劉韐捻著胡須笑道:“小王爺安然無恙,終于讓老夫松了一口氣,不然可真是對不起高王爺。”
“讓劉大人擔憂了!”李氏現在終于清醒過來,不住的對劉韐稱謝;接著道:“劉大人您是官身,事務繁忙;這一連幾天一直為了犬子忙碌,吾深表感謝。以后就不必再耽誤了,還是國事為重。”
“唉!”劉韐嘆了一口氣道:“不瞞夫人,我這個參議官已經做到頭了,馬上就要離開真定,這次也是來給夫人告別。”
李氏一愣道:“劉大人,前方正是用人之際,您怎么要走了?”
“前方傳來了消息,咱們已經收復燕京,這次北伐已經結束了。據說我新的任命已經定下,這次要去建州做知州。這次一是來看看小王爺情況,二是要和夫人告別了。”
床上的高寵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他差點以為自己的記錯了時代,或者說是不是童貫也是穿越來的?宋朝什么時候收復燕云十六州了?
李氏微微皺眉道:“不對呀!劉大人,當時說的可是燕云十六州,怎么就只是一個燕京呢?”
劉韐苦笑道:“果然瞞不過夫人,就只是一個燕京,這還不是咱們打下來的,是花錢買來的。”
“買來的?”不僅李氏不解,床上的高寵也是一愣。
“不錯!其實咱們這兩次出兵攻打燕京,均被遼國的燕京守兵打得大敗。前一段時間,金兵由居庸關進軍,攻克燕京。這樣金人就表示不再把燕云諸州交給大宋了。
最后經過雙方討價還價,童貫方面一再退讓,最后金國只答應把燕京及其所屬的六州二十四縣交給咱們,而并不是合約上說的燕云十六州。而且還要朝廷每年除了把原給遼朝的40萬歲幣交給他們外,同時把這六州二十四縣的賦稅如數交給金朝。
最后兩方商定朝廷每年另交一百萬貫作為燕京六州的“代稅錢”,金朝才答應從燕京撤軍,而在撤軍時,金兵卻把燕京的金帛、子女、官紳、富戶席卷而去,只把幾座空城交給我們。”
劉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擔憂道:“這次攻燕之戰把我們的軍隊的腐朽虛弱暴露無遺。我真怕會給金朝窺得虛實,留下什么禍端。
朝中王黼、童貫等卻自稱是“不世之功”,大肆慶賀。童貫上“復燕奏”,把一系列敗仗說成是勝仗,吹噓要“凱旋還師”。
王黼、童貫、蔡攸等都加官進爵。百官也紛紛上表祝賀,又立“復燕云碑”紀功。戰斗已經結束,我在這里招兵買馬就再也沒有意義了。
我已經接到朝廷消息讓我去知建州事,等新任知府到了交接完畢,馬上就會離開。唉,如果早兩天接到這個圣旨,我哪里還用派人阻止小王爺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