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松年微微笑道:“小子不才,愿意為董兄續詩。我的后半部是:雨意欲晴山鳥樂,寒聲初到井梧知。丈夫感慨關時事,不學楚人兒女悲。”
蔡靖猛地一拍桌子道:“好!天色由陰轉晴,山鳥快樂地歡唱;院落中的梧桐,在西風中瑟瑟作響。啊!大丈夫的感慨悲秋,原是為國家興亡;豈能像那多愁善感的楚人,兒女情長。詩以言志,這幾句一出,更是增色不少。”
蔡靖一句話說的董文和高慶裔等人無地自容,其他人也都是呵呵干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出聲恭維。
高寵可不管這個,大聲鼓掌道:“這才是大丈夫所為,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年紀不大,豐衣足食,有什么可悲的,真是裝腔作勢。”
董秀氣的大怒道:“好!好!我們是裝腔作勢。你倒是寫一個不裝腔作勢的我們看看!就怕你只會罰酒三杯吧!”跟在他旁邊的這些人一個個大笑了起來。
高寵冷哼一聲道:“本來我也沒有想著作詩,不過看到你們這些人惺惺作態,我就寫寫你們剛才的丑態吧!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老來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他的這首詞說完,周圍一陣寂靜。蔡松年拍手道:“妙啊!妙啊!這首詞說那些不經世事的少年們,因為不理解愁苦的滋味,為了寫出好的新詞,經常登高望遠,無愁苦而勉強說有愁苦。
然而老年人,飽經憂患之苦,生活歷盡艱辛。這些愁苦,有的不能說,有的不便說,而且說也說不盡,還是不說罷了。唉!只好說,天涼了,秋天到了。
通篇渲染了一個“愁”字,“愁”字是全詞的線索。上片的“愁”是附庸風雅,故作多情的閑愁;下片的“愁”才是真正的“愁”,是憂國傷時、報國無門之哀愁。
我敢說后面的都不用比了,今天秋詩里面以小王爺的這首為魁首!”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詫異的看著高寵,即便是董文和高慶裔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什么話來,只能心中暗暗地感嘆:人家開平王府的槍手水平實在是太高了。
高寵擺擺手道:“承讓,承讓,蔡兄還沒有出口,我哪敢妄稱魁首,請蔡兄為我們展現一下才華吧!”
蔡松年微微一笑道:“好!小王爺珠玉在前。我也就尋著小王爺的意思不在悲秋,重做一首!”
這家伙說是重作一首,竟然真的踱著腳步轉了兩圈道:“秋氣堪悲未必然,輕寒正是可人天。綠池落盡紅蕖卻,荷葉猶開最小錢。”
眾人聞聽相顧駭然,這個蔡松年當真是才思敏捷,不可小覷。別人半天都做不出一首,他續詩作詩,已經有兩個大作,而且剛才這一首顯然是臨時起意現想現做,這家伙真的還是人嗎?
“好詩!”高寵投桃報李道:“蔡兄這首詩說:人們以為秋氣使人悲哀,其實未必是這樣,輕微地有一點寒意,這不正是氣候宜人的季節嗎?
綠色池塘里的紅色荷花雖然都落盡了,但荷葉還有新長出來的如銅錢那么圓的小葉片。表達出生機勃勃,孕育希望的情感。把秋寫出春的意境,也就只有蔡兄了,小弟佩服!”
蔡靖與有榮焉哈哈笑道:“好!咱們第一輪的秋詩就結束了,第二輪以菊花為題,規矩也是一樣,大家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