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有的人拍手叫好,不過大多數人都保持了沉默。
這個呆霸王看來不是因為不通文墨而呆,是因為不合時宜,不知道明哲保身而呆。
這首詩應該是一首諷刺勸諫的詩。大意是大宋要想生氣勃勃就需要風雷激蕩,這種萬馬無聲的局面實在令人悲哀。我希望官家重新振作精神,不要局限于一種規格或方式去選用治國的人才。
那句萬馬齊喑,不就是說朝野噤聲的死氣沉沉的現實,那個天公不就是暗指官家嗎?
趙金奴卻很是興奮,拍手笑道:“小弟真不愧是豪邁的人。九州、風雷、萬馬、天公這樣的具有壯偉特征的詞語,寓意深刻,氣勢磅礴。讓人聽著就渾身的舒暢。”
帝姬開口了,別人也就跟著敷衍了幾句;高寵擺擺手帶著劉子翼等人找個地方一坐,自顧自的拿著桌上的點心茶水開始慢慢的享用。
趙金奴恨得牙根直癢癢,不過無論她怎么勸說,高寵只是說江郎才盡再也不出口了。
曹晟倒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在場的這些學子精英們也是出口成章,將一個詩會辦的花團錦簇。只是這些詩的數量雖多,但是質量上難以流傳,不免有些美中不足。
眼瞅著曹家的這次家宴就要結束,高世則已經來這里,準備帶著高寵離開。趙金奴道:“當日小弟送了真定小師師一首詞,讓她的名字在東京傳唱,差點超過了真師師。又送了兩個姐兒一首詩,讓她們被世人恥笑,再也抬不起頭來。
今天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也送給我一首詩,我看看你是怎么評價我的。”
高寵微微搖頭,這個趙金奴在歷史上屬于被掠奪的公主中情況最悲慘的幾個。到了北國就成了完顏昌的小妾,完顏昌為金熙宗誅殺后,榮德帝姬又被迫入宮中侍金熙宗。
高寵搖了搖頭道:“剛才曹兄帶我來的時候,就說讓我為他的摯愛娘子榮德帝姬作詩一首,當時他將帝姬描述的傾國傾城,我還有些不信。當見面之后才知道人竟然真的可以美麗到語言難以形容的地步。
剛才我也一直在在絞盡腦汁,不知道怎么才能描繪嫂嫂的萬一;可惜詩會馬上要結束,我才疏學淺,只能倉促落筆,用曹兄的口吻寫一下他心中榮德帝姬。
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里獨步。勝如西子妖繞,更比太真澹濘。鉛華不御。漫道有、巫山洛浦。似恁地、標格無雙,鎮鎖畫樓深處。
曾被風、容易送去。曾被月、等閑留住。似花翻使花羞,似柳任從柳妒。不教歌舞。恐化作、彩云輕舉。信下蔡、陽城俱迷,看取宋玉詞賦。”
趙金奴疑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曹晟連忙挺直了身子笑道:“這個少君,說了不要張揚,不要張揚,卻還是說的滿園皆知。這讓我以后怎么見人啊!莽撞,太莽撞了。”
趙金奴看著他撲哧一笑道:“這次就算了,饒他一次;下次可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高寵作詩完畢之后,然后借機跟大家告辭,和高世則離開了曹家。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去高家叨擾,帶著手下的人直接回了保康瓦子。
曹寧這個二桿子這時就以高寵的仆人自居,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沒有離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