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圓珠小臉紅紅的,偷偷的瞄了一眼,發現高寵正看著自己,趕緊低下了頭。
“這是我們姐妹的老師,可是一個詩詞大家,你雖然號稱詩詞之龍,可畢竟是晚輩,傳世的詩詞不多,在人家面前可要恭敬一些。這位娘子姓李叫做李清照,號易安居士。”
高寵的眼睛一亮道:“是那個: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的李易安?”
四人聽了一愣,趙福金和趙圓珠頂住李清照道:“李師,恁都跟我們生份了。有了新詞也不說告訴。”
“這個真不是我做的!”李清照也有些驚愕,她雖然很想承認這是自己的作品,可不得不說這個的確不是出自自己之手。生活啊!沒有經歷過那種生離死別和顛沛流離,可寫不出這種凄慘的詞來。
雖然高寵只是說了短短的幾句,卻不尋常,一連用七組疊詞。這需要不但在填詞方面,即使在詩賦曲也是絕無僅有;這七組疊詞在一起可是還極富音樂美。宋詞是用來演唱的,因此音調和諧是一個很重要的內容。
從這看得出他對音律有極深造詣,所以這七組疊詞朗讀起來,便有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覺。只覺齒舌音來回反復吟唱,徘徊低迷,婉轉凄楚。
有如聽到一個傷心之極的人在低聲傾訴,然而她還未開口就覺得已能使聽眾感覺到她的憂傷,而等她說完了,那種傷感的情緒還是沒有散去。一種莫名其妙的愁緒在心頭和空氣中彌漫開來,久久不散,余味無窮。
高寵也突然醒悟過來,這首詞是李清照后期的作品,當時金兵南下,丈夫又在金陵奔喪,獨自一人帶著15車的書籍到金陵尋找親人,所以才有了這種感觸,現在的李清照確實是還寫不出這種詞來,不是才能不足,是生活的閱歷不夠。
“是我唐突了,也許是我的腦子不好使,一時記混了。易安居士多多原諒。”
李清照突然笑了一笑道:“好啊!要我原諒也可以,你把這首詞完完整整的給我們念一遍。”
高寵有些無語,心中暗道:“算了,反正也剽竊了不知道多少,我這個曾經詩詞大會的擂主還怕再多剽竊一首嗎?”
想到這里高寵裝作微微想了一下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煉句精巧則易,平淡入調者難。狀元公不愧是狀元公,這首詞大氣包舉,別無枝蔓,相關情事逐一說來,卻始終緊扣悲秋之意,深得六朝抒情小賦之神髓。讓聞著傷心,聽著落淚。我亦不例外。”
“李師說得對,高寵你今年才15歲吧?寫出豪邁的詩句我還能夠理解,你怎么又能寫出這些悲苦凄婉的相思詞呢?”
“帝姬,別看我年紀小,我的見識可不少,一路上從河北西路到京畿路,已經見慣了生死。恁們生活在帝都,可知道大名府,這個大宋的北京城外,千里餓殍,田地荒蕪,人們易子而食。
我曾親眼見到,數只野狗就跟在一個孩子的身后,等著他倒下的一刻上去吞噬。天下的百姓,流離失所,他們苦啊!”
三位帝姬都是錦衣玉食的人,哪里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三人目瞪口呆道:“天下,天下還能有這樣的事情?天家沒有讓人救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