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進笑道:“馬革裹尸才是男兒的歸宿,我們為家為國死得其所,不怪大人。”
戚方道:“大人也不用嚇唬我們,我可聽說種師道相公已經來了,金人已經老實了很多,很長時間沒有敢進攻汴京。官家可能不敢和金人戰斗,可是種相公肯定會不會放棄我們。”
扈成也一拍手道:“不錯,說不定咱們的援軍也在路上,這一次如果能夠全殲這股冒進的金人,咱們豈不是立了頭功?”
高寵搖了搖頭道:“不要總想著立功,主和派的勢力還是很強大,他們不會就這么甘心失敗。而且咱們兵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強大,金人的力量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的戰斗力比宋軍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現在我倒是擔心官家急于求成,倉促應戰的話,一旦出現失誤,大好的局面就會喪失殆盡。最好能夠在等一等,等金人懈怠了,咱們的援兵都到了,這才是反攻的最好時機!”
牟駝崗的大戰,讓宋朝的君臣一下子清醒過來,金兵并不是要真正的和談,這是準備釜底抽薪奪取牟駝崗這個戰略要地。
多虧了高寵見識出眾,早早的前去增援,這才讓敵人的計策沒有得逞,也將自己處于了一個很困難的地界。
這場戰斗一下子打醒了大宋朝的這些君臣。種師道聽說了之后,更是對高寵贊不絕口,聲稱戰斗結束之后好好好的拜見他一下,同時笑稱要將他拉近西軍中為大將。
不過高寵的話還是不幸言中了,隨著援軍的到達,趙桓突然變得自信心爆棚,認為自己應該一雪前恥,拿下這些金人。
他的信心來自于姚平仲,相比于種師道,他更愿意相信姚平仲,因為這個姚平仲根本就是在他在軍方的代言人。
這個姚平仲字希晏,生性勇猛,但是卻十分的驕傲。他們姚家世代擔任西部邊境的大將,陜西三原人。他從小成了孤兒,伯父(或叔父)姚古把他作為兒子撫養。十八歲,和西夏軍隊在臧底河交戰,消滅俘虜的敵人很多,敵人不能抵抗。
宣撫使童貫召見他并和他談話,姚平仲有骨氣一點也不屈從童貫,童貫很不高興,降低了對他的賞賜,但是關中的豪杰都推崇他,叫他“小太尉”。
睦州盜賊作亂,宋徽宗派童貫征討賊寇,童貫雖然討厭姚平仲,但是佩服他的勇猛,又調他同行。
等到起義被平定,姚平仲的功勞在全軍最大,于是面見童貫說:“我不想得到賞賜,只愿見一面皇上。”童貫更加忌恨他。別的將領王淵、劉光世都得以被皇上召見,只有姚平仲沒有被召見。
趙桓聽話了姚平仲的事情,也知道他是一個有本事的,所以姚平仲沒有見到皇上,卻是被趙桓秘密的召見。從那個時候,姚平仲就成了趙桓的心腹。
種氏、姚氏都是山西大族,姚平仲父親姚古這時率熙河兵入援,宋軍實力增強。姚平仲擔心功名都被種氏占去,就報告趙桓說將士們都摩拳擦掌,種師道卻不準打仗。
主戰派的李綱等人,都是不知兵的書生,憑著就是一腔熱血,喊得也是舍身保國,一心就要和敵人拼一個你死我活。他們雖然對這個國家忠心耿耿,可是根本不會打仗。
這個姚平仲求戰的心思正和了主戰派的意愿,他們一拍即合,李綱于是命令城下兵馬聽姚平仲指揮。那個趙桓也不提講和了,天天派使者催促種師道出戰。
種師道準備等弟弟種師中率軍趕到,認為過了春分才能襲擊金人,拒不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