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歌聞言,看了盧碧巧一眼,不由得眉頭一挑。
因為從她說話的順暢度來看,她的情況似乎比陸飛塵要好很多,至少說話的時候,沒有那么艱難。
要知道,剛開始的時候,她可是比陸飛塵的傷勢還要嚴重。
但現在恢復起來,卻是比陸飛塵快上許多,這著實讓鄭少歌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盧碧巧是冰寒屬性,那只蠱蟲也是至陰至寒之物。
這二者之間,并沒有多大的排斥,所以相處的還算融洽。
但陸飛塵就不一樣了,他的屬性跟蠱蟲完全相反,自然會在他體內爭斗不休。
想清楚這點之后,鄭少歌對盧碧巧反問道:
“既然你知道蠱蟲,在新入體時很脆弱,那你怎么就沒有懷疑,剛剛那老東西說的話呢?”
“你……指的是一句?”盧碧巧皺眉問道。
“那老頭不是說,明天的這個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嗎?
這個破綻應該已經很明顯了,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有問題?”鄭少歌再次問道。
盧碧巧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即恍然大悟,繼而臉色暗淡了下來,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但陸飛塵還是沒有明白,便張了張嘴,準備再問。
“行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還沒想明白,別浪費力氣了,我來告訴你吧。”鄭少歌搖了搖頭,解釋道:
“你們也都知道,蠱蟲新入人體的時候,是非常脆弱的。
既然脆弱,那你們覺得它能在一天之內,殺死你們這兩個高手嗎?
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不可能。”
“可既然那老東西敢那般口出狂言,那就說明這只蠱蟲,有它的奇特之處。
這個奇特之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能吞噬你們體內的真氣。
并且能將你們對它的攻擊,成倍的轉移到你們自己身上。
如此雙管齊下,才有可能在一天之內,殺死你們。
你們要是死了,說好聽點,是被蠱蟲殺死的,說難聽點,那純粹就是在自殺。”
聽完鄭少歌的分析,陸飛塵這才恍然大悟,然后無比懊惱道:
“所以……你才…才讓我們……不要……攻擊那只蠱蟲,對吧?”
鄭少歌懶得回答,這么明顯的問題還問,腦子真是有問題。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盧碧巧皺眉問道。
“我跟師兄現在動彈不得,要是那人再殺一個回馬槍,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鄭少歌聞言,笑道:“沒事,不是還有我嗎?”
“你?”兩人異口同聲道。
陸飛塵臉上更是露出絕望的表情,仿佛再說,就你?能頂啥用?人家一指頭就能滅了你。
盧碧巧的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卻并沒有表露在臉上。
“鄭少歌,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你手無縛雞之力,之前要不是我們出手相救,你怕是早就死了。”
盧碧巧開口道,因為痛苦,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話中有話啊,你繼續說。”鄭少歌笑道。
“所以,趁著現在沒人,你趕緊離開這里,走得越遠越好。”盧碧巧一臉認真的勸說道。
聽到這話,鄭少歌點了點頭,覺得盧碧巧這人品還不錯,都自身難保了,還能為他考慮,不錯。
心道:“既然如此,我自然會護你周全,并了卻你的心愿。”
見到鄭少歌點頭,陸飛塵還以為,他答應了師妹的要求,心里也松了口氣。
他其實也不希望,鄭少歌呆在這里等死,不過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于是他強忍著劇痛,對鄭少歌喊道:“既然知道了,那還不快滾?難道要跟我們在這里等死啊?”
鄭少歌聞言,笑了笑道:“我覺得你們手里的長劍很不錯,反正你們快要死了,這劍,干脆就送給我算了。”
說著,也不等他們同意,鄭少歌就伸手拿起一旁的赤焰劍,然后站起身,轉身就走。
陸飛塵見狀,原本還打算開口罵上幾句,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罵出一個字來。
直到鄭少歌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陸飛塵才看向盧碧巧,慘然一笑道:
“師妹,看見了吧,那小子真識貨,沒有拿走你的凝霜,這就說明我的赤焰很搶手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