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那場改變中國人口分布的大遷徙,有寧氏三兄弟從山西洪洞大槐樹遷移至周家村。
因寧姓族人越來越多,隨改村名為周家寧村。后周家人口日漸凋零,寧家后裔日盛,便得名:寧家村。
村里現在也是日漸凋零,沒什么特產,靠種點莊稼、侍弄些果樹養活了幾輩子人。
如今村里的年輕人大多數都出門打工去了。離得最近的長安去的人最多。畢竟六朝古都的氣象,十個人里有八個都向往。
還有大部分人去了大明宮,兵馬俑,做些小買賣,搞搞直播導游啥的。
村東頭的大槐樹下,常年坐著一群老人,無冬歷夏,只要是稍微有點太陽,這里每天都會聚集些人氣。
據說這顆槐樹是當年遷居來此的寧氏三兄弟種下的,為了紀念老家的那棵大槐樹。
一個瘸腿的老漢,手里拄著棗木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大槐樹下繞圈圈,不時的向著不遠處的通村道路上張望。
今天本來應該是遠在固寧的兒子回來的日子。再過兩天就是陽歷年了。回家過年是祖輩傳下的傳統。
不管身在何處,不管有多繁忙,不管有多不如意。
年這個字,在國人眼里就是回家。
等了一上午,回家吃了個午飯,下午接著等。可是直到日頭偏西了,也不見人影。
家中沒有電話,老漢也不習慣用手機。所以,唯一的聯系方式,就是大槐樹正對著的,村里小賣部那部公用電話。
電話終于打來了,不是兒子,是鎮里打來的,鎮里的寧秘書是本村人。
老漢接了電話,臉陰沉著,黑亮的臉上皺紋不斷地加深聚攏,仿佛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但掩不去滿眼的猩紅。
周圍的空氣都冷靜了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淡漠的風凌厲地穿梭著,終于帶走了大槐樹上剩下的幾片枯葉。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老漢聽完電話,緩緩地重重的掛上,手并沒有離開電話機。
沉了幾秒鐘,老人放開手,伸向懷里,從貼胸的口袋摸出一個老式的電話本。
電話本銀行卡大小,黑色的硬塑料皮,邊角都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了。
“冰蛋,你娃幫額打電話,本本上的全都打。告訴明兒個都去額家,上午10點,必須到。開會。”
“你咋不打?讓額打?”
“慫娃,額眼睛看得清楚還用你?快打!”
“電話錢回頭找額屋頭要去。”
老漢說完,一瘸一拐的走了。
回到屋里,老漢直接掀開了炕尾上的席子,下邊有一塊浮擱的火磚。
拿起火磚,在炕洞里靠墻的位置,還有一塊火磚也沒有抹泥。
老人費力的扣下,露出了里邊黑黑的洞。
老人伸手在動力摸索了半天,拉住一跟細細的紅繩往外拽了幾下。
紅繩那頭出現了一個精致的匣子。
匣子是金屬的,鉛筆盒大小。看不出什么材質,做工很精致。但上面似乎找不到開啟的縫隙,像個完整的金屬塊兒。
老人拿出盒子,放好了兩塊磚,又放下席子,看了看屋子里,覺得有些灰暗,轉身抱著盒子出了房門。
夕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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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站在院子里,能看見遠遠近近的人家煙囪里冒出的青煙。空氣里滿是尚未干透的柴,燃燒后的味道,有些清香,有些嗆人。
老人調整了一下角度,將臉對著光,將盒子頂部對著自己的眼睛。努力的睜大眼睛。
盒子上忽的閃過一道微光,原本完整的盒子出現了咔咔的響聲。
在盒子上竟然露出了一道縫隙。縫隙逐漸變大,一個精密的小巧光屏出現。老人再次將左眼貼近光屏。“咔”一聲輕響,盒子打開了。
老人抱著盒子轉身進了屋。
第二天,
天剛剛亮,老人就出現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將院子角角落落清掃了一遍,又將院中的石桌石凳仔細的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