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2021年1月3日晚11點35分。
“乘客您好,由廣鄒開往固寧的圖1598次航班即將降落,有接親友的同志,請您在安全線外等候。”
“疫情期間,請您陪戴好口罩,保持安全距離,配合工作人員做好體溫檢測,謝謝您的配合。固寧機場竭誠為您服務。”
機場大廳里循環播放著航班起降的信息。一名20幾歲的男子,穿著厚厚的夾克衫,戴著棒球帽,在大廳里來回的踱著步,不時地看一眼公告牌。
旁邊的立柱上,懸掛著液晶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最近很轟動,備受固寧人民關注的一起案件的進展情況。
在固寧這個小地方,發生惡性案件的事情非常少。人們幾乎忘記了,在那些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依然有罪惡的存在。
“這起案件,將在明天上午,由固寧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進行審理,本臺記者將會持續關注案件的進展情況。下面播報一條簡報。”
男子抬頭掃了一眼電視屏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拉了拉帽檐,雙手插兜,向著接機通道口走去。
一個身材高挑,梳著馬尾辮,帶著N95口罩,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的女孩,拉著一只粉紅色的皮箱,走出接機通道,左右張望著。
“寧寧,寧寧這里!這兒呢!”
女孩循著聲音,看見男子,雙眼瞇成了月牙兒。
“三哥,你來接我啊!”女孩歡快的快步向男子走去。正在這時,身后不遠處,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懷中抱著一個大號的米奇玩偶,另一只手拎著一個保溫水壺,艱難地走著。
小姑娘忽然一個趔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拎水壺的手一揚,水壺脫手而出,順勢飛向了前邊的姑娘。
就當水壺將要打到姑娘身上的瞬間,姑娘并沒有回頭,很隨意的放開拉箱子的手,向身后一撈,輕松接住水壺,轉身彎下腰,伸出另一手,扶住了將要摔倒的小姑娘。
“乖,慢一點啊,小家伙。”女孩聲音脆脆的,很好聽。
小女孩怯生生的,還沒有從摔跤的驚嚇中緩過神來,膽怯的接過遞來的水壺,“謝謝,姐姐。”
姑娘展顏一笑,轉身拉起皮箱,向男子走去。
“咋是你來接我,尕娃呢?”叫寧寧的女子一邊走,一邊把皮箱交到男子手里。
“窩兒慫木囊地很!”
“說普通話!”寧寧瞪了男子一眼。
“哦哦,都跟五爸在賓館吶,額,我,睡得晚,我就來了。”
寧寧頭也沒回,率先走出大門,“快點,好困!倒時差啊!”
“哦哦,來咧!”男子拉著皮箱飛起,出了大廳。
1月4號,上午10點。
固寧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庭,公開審理廖桂花、寧顯福毒殺張廣達一案正式開庭。
林語文娜文雅作為證人,提前來了法院。被安排在旁邊的休息室。此次庭審,還有當地媒體的記者,甚至省里的法制日報記者都來了。
由于是公開審理,在旁聽席上出現了一些人,其中有一個老人,腿有點瘸,帶著口
(本章未完,請翻頁)
罩,看不清臉。但一臉陰鶩,偶爾看向別處的眼神,流露著一絲不善。
其實審理的過程很枯燥,審判長宣布開庭,并核對當事人,宣布案由,宣布審判人員、書記員名單,告知當事人有關的訴訟權利義務,詢問當事人是否提出回避申請。正規嚴謹而又繁復枯燥的過程。
根本不像我們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些電視劇的劇情,慷慨陳詞,亦或是聲淚俱下。
廖桂花和寧顯福都很老實,甚至連委派的辯護律師都省了。自我陳述階段老老實實的交代了罪證,幾乎與之前案件調查時候說的一模一樣。
尤其是寧顯福,全程認罪態度極為誠懇,還表現出了痛改前非的精神面貌,煽情的流下了悔恨的眼淚,看的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