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病危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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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北海公園東門外,是一片老舊的四合院,夾雜著低矮的小樓。縱橫交錯的窄小胡同,紅漆斑駁的木門,被磨得溜光石鼓,墻里墻外挺立著的大槐樹,就是這里最真實的寫照。臨街的房子好多都開起了買賣。
賣文玩葫蘆的,賣炸糕排叉的,賣灌腸醬肉的,賣燒餅包子的,還有開了小吃煙攤的。
街坊四鄰都是土生土長的老燕京人,有的甚至幾代都住在這里。
但是也有特例,有些人家由于各種原因,早先賣了房子,搬走了。于是就有新的住家搬了進來,大多數,都不是本地人。
但是對于老燕京人來說,這些個外來戶,既然來了,那就算咱們胡同里的人,相互間都會給個照應。甭管你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只要您見面跟我點個頭,那你家有事兒,我指定幫忙。
這股子熱心腸的勁兒,是打幾百年前的大清那會兒就形成了的習慣。
當年在皇城根兒底下混日子,風光是風光,但是伴君如伴虎啊!說不定哪天一家人腦袋就得搬家。
所以互相照應,就成了植入骨子里的習慣。
東門往北走不遠,就是雪池胡同。這里曾經是過去皇家的冰窖,專門給皇城里儲存冰用的。過去沒有冰箱,皇家夏天想吃個冰鎮西瓜,冰鎮酸梅湯什么的,就得在冬天最冷的時候,在北海取了冰塊,放進地窖中。蓋上草簾子,蓋上幾層棉被。
夏天皇上皇后妃子們就能吃到清涼解暑的冰鎮西瓜了。現在這里大部分房子住上了普通老百姓,僅存兩處冰窖遺址。
李煙月的干媽就住在這里。
這是一個大雜院,擠擠嚓嚓住著三戶人家。正房是個寡佬太太張大媽,前年死了老頭。兒女又都在國外,所以一個人住。
人特熱情,就是有些愛管閑事兒,愛叨叨。院子里有個大事兒小情兒,總喜歡插一杠子。
西廂房住著夫妻倆加個上初中的半大小子。老實人,往前捯,祖上三代都是順民。在街口租了個不到十平米的小門臉,賣煎餅果子,油餅,茶葉蛋。
東廂房原本也住著老兩口,前幾年孝順兒子在四環外買了樓,接老兩口去同住,這邊就空下了。
于是就租給了帶著李煙月來北京謀生的唐女士,也就是李月煙的干媽。
本來李月煙的干媽在北河沿街上開了一家婦嬰用品公司,靠著離不遠的婦產醫院住院部,那生意紅火得一塌糊涂。
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唐女士在這燕京城算是站穩了腳跟的。
可是誰承想,一場疫情,這里變成了收治疑似病例的隔離點兒。結果整整一年沒生意。公司一年的房租加上雜七雜八的費用將近一百萬。一下子就被拖垮了。
唐女士積勞成疾,加上公司倒閉著急上火,病倒了。到醫院一檢查,竟然還查出了胃癌。真是雪上加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只是早期,經過治療有希望能夠治愈。
但是得花錢啊!生了病進了醫院,錢就不是錢了。錢就成了秋天寒風中的落葉,嘩啦嘩啦的掉,一堆一堆的減少。
唐女士心中還是有信念的,自己唯一的好閨蜜走了,留下了這么個孤苦的好孩子,自己是打心眼里喜歡。
自己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孩子,李煙月就當是自己親生的一樣疼愛。
現如今不管多苦多難,也得看著這孩子結婚嫁人,有個好歸宿,自己才能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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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兩天挺高興,孩子說要回來待幾天,陪陪自己,頭天晚上就訂好了大鴨梨的果木烤鴨,還買了孩子愛吃的牛舌餅和醬肘子。
就等著孩子今早上到家。誰知道從昨半夜開始就心神不寧的,查詢航班信息,一直顯示晚點。晚點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顯示晚點。
唐女士越來越不放心,越來越焦躁,查了機場的電話就打了過去。
結果這一打不要緊,閨女那班飛機出事了!
沒等仔細聽完,唐女士就掛上電話,火急火燎的要出門,往機場趕,還沒到院門口就暈倒了。
大半夜的,正房的張老太太聽見院子里有動靜,以為是進了賊,貓在窗戶上一看,“我的媽呀!”
一個人倒在院子里。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壯著膽子打開門燈出來一看,是隔壁的他唐姨。
“哎呦喂!”趕緊的敲開了西廂房的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