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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遠處。
陳杳杳回頭看了少年一眼,亂蓬蓬的長發遮住臉,實在看不出模樣來,不過看他手鐐腳銬戴的全乎,連身上的“囚”字都描的格外粗格外黑,看來是犯了重罪的,要掉腦袋的那種,搞不好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了。
天剛擦黑的時候,一行內官來到牢里,帶來圣人的旨意,陳家女眷沒入宮中為奴。
陳杳杳暗嘆,還真巧,自己穿越過來的這家,竟也姓陳,看來五百年前是一家,這話不假。
年輕娘子踉蹌的沖到牢門口,抖著手摘耳墜拔釵子擼手鐲,叮當亂響,塞到為首的內官手里,抖著嘴低聲:“貴人,貴人,小女年幼,求求你,求求你給小女尋個輕省去處吧。”
為首內官掂了掂那點東西,抿唇不語。
也是,這些娘子們都是內眷,身上本就沒什么錢財,被抓時拉拉扯扯的,釵環都被人連偷帶搶的,折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這些,還真入不了見慣了金銀財帛的內官的眼。
畢竟,罪臣家的女眷進掖庭還是進教坊,做奴婢還是做官妓,今后是靠力氣活命還是憑皮肉吃飯,都是他說了算。
其他的年輕娘子紛紛動手卸下釵環,都塞給了內官,又把陳杳杳拉過來,低低哀求:“貴人,貴人,這孩子這樣小,這樣可憐。”
“行了,”內官擺手,捏住陳杳杳的下巴,略一點頭:“帶去掖庭。”
云翳來得快,散的更快,只轉瞬的功夫就散盡了,可直到云翳散盡,太陽再度顯露出來,姚杳還站在原地。
姚杳從無窮無盡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舊身處靖朝,仍披著那身淺綠色袍子,劍穗兒仍在身側晃動,她哀嘆了一聲,還是回不去啊。
她想起看過的無數本穿越小說,對那一句“我知道所有人的結局,卻唯獨不知道自己的結局”印象深刻,當時讀來只覺遺憾,可看她如今的光景,卻覺得老天待她確實慘絕人寰了些。
旁人穿越,穿到個史書上有名有姓的朝代,即便不知道自己的結局,可知道旁人的結局,知道世事的走向,也總能趨利避害,進可登壇拜相垂青史,退可悶聲不響發大財。
再看看她這個倒霉催的,對自己的結局一頭霧水也便罷了,對旁人的結局更是一臉懵。
她狠狠搖了搖頭,將微微有些哀傷的回憶逐出腦海,她最擅長阿Q式的自我安慰,走不了也有走不了的好處,憑著自己前世的那點本事,在這個不知名的朝代,不愁吃喝也不用操心買房子,還能享用到傳說中才有的吃食,比前世那吃了上頓發愁下頓的日子,強出百倍去了。
況且她前世活了二十幾年,這一世又活了近二十年,里外里活了四十幾年,活的心思通透,人情世故皆練達,再沒什么想不開看不透的了。
“讓開讓開,快讓開。”遠遠的傳來喊聲,還有鞭子甩過的噼啪聲。
一騎紅塵飛快的奔襲,沖散了圍觀的人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