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完之后,他把銀票和金錠子裝進佩囊,瞇眼冷笑一聲:“這臭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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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歸你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堂。
少女拉著老漢,跪到在緋衣公子面前,一個嗚嗚直哭,一個叩頭不停。
“多謝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小老兒沒齒難忘,小老兒定要為公子立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求神明保佑公子長命百歲。”老漢跪在地上,邊哭邊磕頭,磕的咚咚直響。
緋衣公子受了驚嚇,一下子跳開老遠,擺著手驚惶道:“別,別跪我,這點錢不算什么,你們走吧。”
說完,不待少女和老漢說什么,他也飛快的跑出大堂,像是干了什么虧心事。
韓長暮緊緊蹙眉,即便是施恩不圖報,也不該嚇成這個樣子吧。
波濤聲起,大堂安靜下來。
這些鏢師不知是不是天生的啞巴,還是謹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除了吃飯吧唧嘴這點毛病外,竟沒有一個人說話。
姚杳捏著竹箸,無語望天,這些人不說話,能聽出什么來,她又不會讀心術。
鏢師們吃飯極快,吧唧吧唧幾聲,就齊刷刷的撂下碗筷,沉甸甸的腳步砸在地板上,連船體都狠狠晃了幾下。
然后換了另一半鏢師,繼續吧唧嘴。
姚杳抿唇,與韓長暮同時在食案上寫了個一,一盞茶的功夫,這也太快了吧,完全沒有下毒的時間啊。
韓長暮笑了,這個小妮子,真是有意思,他越來越好奇了。
一連兩日,韓長暮和姚杳換班盯梢兒,主要盯著那個狂野鏢頭的動靜,詳細記錄下他見了什么人,說過什么話,幾時用飯幾時就寢,就連夜里去了幾趟茅房,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兩日盯梢下來,韓長暮頭疼了,這鏢頭見的人不少,可說的話卻少的嚇人。
這人該不會練得是閉口禪之類的功夫吧,怎么比他還能憋的住不說話呢。
至于姚杳,她發現了點別的。
這鏢頭吃得多,最愛那道板栗燜仔雞,但凡有那道菜,他都要整盆霸占過去,細嚼慢咽,還要添一壺酒。
這鏢頭夜尿多,用她前世滿天飛的電視廣告診斷來看,大約是前列腺不大好,一夜要跑上四五回。
她嘆口氣,武功蓋世又如何,也擋不住頻頻造反的前列腺。
深夜里,運河上波濤翻滾,行船漸漸慢了下來,每扇窗外頭都掛了一盞昏黃的燈,河風里輕輕飄動,在河面上投下細碎的影兒。
韓長暮關了窗,放下窗前的竹絲簾子,拿起小幾上寫的凌亂的紙,緊緊蹙眉:“這鏢頭看起來粗放,行事卻實在縝密,咱們盯了兩日,竟毫無進展。”
咚的一聲,走廊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震得門窗直晃,隨即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騰騰騰的往走廊盡頭跑去。
姚杳看了眼更漏,詫異的低聲道:“這才剛過亥正,鏢頭怎么就急著去茅房了,往日可沒這個時辰去過。”
“噗嗤”一聲,韓長暮噴了口茶,嗆得咳嗽幾聲,點著手上那張紙,仔細一看,還真是如此,他微微瞇眼,淡淡道:“鏢頭每日跑幾趟茅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