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走廊里傳來一聲尖叫,扯破了喉嚨,聲嘶力竭,驚恐萬分的那種。
(本章未完,請翻頁)
韓長暮頓時變了臉色,開門時,走廊里已全是腳步聲和人聲。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眾人圍攏的地方,正在自己房間對面,若他沒有記錯,那正是吐得直不起腰的緋衣公子的房間。
地上有猩紅溫熱的血,慢慢的擴散開,濕潤的滲透到地板縫隙里。
他的眼睛微微一瞇,快步走到人群外,撥開人群一看。
緋衣公子趴在地上,一把匕首深深刺入他的背心,刀刃整個兒刺入皮肉,只留了血從傷口處漫出來,洇紅了雪白中衣,流到地上。
也不知這人還有氣兒沒氣兒,但匕首刺的這么深,這人八成是活不成了。
樓船掌柜已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跑上三樓,湊到近前一看,就嚇得險些暈厥,幸虧邊上小廝反應快,一把扶住了他。
船上死了人,這是大兇之兆,他這是行船沒看黃歷,出門不利啊。
他摸了把冷汗,臉色慘白的沖著眾人拱了拱手:“諸位貴客,貴客,且散了吧,船上出了這種事,只能等明日天一亮,先靠岸報官了。”
眾人一片唏噓,不管這人是死了還是沒死,這種事都得報官,這船怕是也不能再往前開了。
這趟行程,看來是沒有個好的開頭了。
眾人懨懨,興致低落下來。
“報了官,船肯定是要停下來,不能再走了,那我們的船資怎么辦,下了船,我們還得另付船資再尋一條船的。”有人嚷了起來,說出了大多數人心里的想法。
有人起了個頭,眾人便不再圍著緋衣公子看熱鬧了,都涌到了樓船掌柜身邊,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掰扯起船資來。
趁著這個功夫,韓長暮慢慢走到緋衣公子身旁,仔細端詳起來。
他眼前猛然暗了暗,抬頭一瞧,是姚杳在他對面蹲下來,面無表情的探了探緋衣公子的鼻息,隨后搖了搖頭。
韓長暮一嘆,伸手按了按緋衣公子的手指,彈性極好,沒有粗繭,溫度也與常人無疑,看來是剛死不久。
他正打算仔細查看一番,外頭卻傳來了大聲的喊叫吵嚷,是聽說了出了人命案子,所有人明日一早都要下船的消息,威遠鏢局和其他方才沒出來看熱鬧的人,現下全都出來了,圍著樓船掌柜要說法。
人多眼雜,都擠在這間房間門口,韓長暮二人不好再仔細查看,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反倒不妙。
二人擠在眾人后頭,一面擋著這房間,別遭了破壞,一面渾水摸魚,觀察起眾人的反應。
在船上住了三日,三樓的人都已打過照面,有些人雖只是匆匆一眼,但姚杳卻記得十分清楚,她沖著韓長暮暗暗點頭:“只有鏢頭和一半的鏢師沒有出來,其他人都出來了。”
韓長暮輕輕一哂,如此謹慎,這一次押送的貨物里,定然有要命的東西。
樓船掌柜被吵得焦頭爛額,滿腦門子官司,一個勁兒的告罪。
就在此時,樓梯處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步履匆匆的走過來個高個子男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