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后留客的廂房中,布了齋飯,冷臨江和霍寒山相對而坐。
雖是齋飯,可青龍寺里是本朝久負盛名的大寺,齋飯做的也比一般的寺廟要出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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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但是那一道豆腐,就能做出八十個花樣來。
冷臨江嘗了一口菊花豆腐,連連點頭:“這道菜,豆腐切的細而不斷,格外費功夫,味道也是極好,阿杳總念叨著要來嘗嘗的,可惜她不在。”
霍寒山喝了口湯,笑道:“阿杳說是去了楊幼梓的老家,這一走半個月,也快該回來了吧。”
冷臨江笑著搖頭:“一個幌子罷了,你也信。”
霍寒山蹙眉:“幌子。”他屈指敲了敲食案:“韓少使也出了京,莫不是,倆人私奔了。”
“撲哧”一聲,冷臨江噴了霍寒山一身的湯,趕緊遞過去一條帕子,笑了起來:“你可真敢想。”他壓低了聲音道:“眼下楊幼梓的案子正吃緊,久朝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跟人私奔,要私奔,也得是結了案啊。”
霍寒山撇嘴笑了,低低噓了一聲:“你就裝神弄鬼吧,我知道,他們倆肯定是去了西邊,不過,云歸,你有沒有跟阿杳說久朝的身份。”
冷臨江搖頭:“這不還沒得出空來說,他們倆就走了么。”
霍寒山蹙著眉心,搖了搖頭:“這可不妙,阿杳是個直性子,有什么說什么,得罪了旁人倒也沒什么,可久朝卻不是一般人,韓王可是本朝頭一個異姓王,得罪了他的長子,阿杳還能討了好去。”
冷臨江愣了:“不會吧。”
霍寒山敲了敲食案:“你忘了,是你自己說的,久朝就是憑著睚眥必報的性子,才入的內衛司啊。”
冷臨江咧嘴一笑:“就是一句玩笑話,不當真的,久朝的性子,我還是知道的,雖冷了些,但也不是不講理的。”
“可是,阿杳不講理啊。”霍寒山嘆了一句。
這一嘆,可算是驚醒夢中人,冷臨江心下一沉,頓生不祥,抓住霍寒山的手,急切道:“你怎么早沒提醒我呢,他們,這會到哪了,我,我追他們去,還來得及不。”
霍寒山無比嫌棄的抽出手,拿帕子仔仔細細的擦拭一番,連手指頭縫里都沒放過,才搖頭嘆息:“想什么呢,你現在去追他們,肯定晚了啊,阿杳那個性子,肯定第一天就把久朝給得罪透了,你有追他們的功夫,還是好好想想他們回來后,你怎么替阿杳善后吧。”
受了大的驚嚇,冷臨江反倒清楚了幾分,心思也轉的快了,卻是懶洋洋的笑了:“炎德,你這就忘了吧,阿杳雖不講理,可她拍馬的功夫卻是極好,她那么內衛司,肯定會把久朝當祖宗一樣供著的。”
霍寒山也笑了,嘗了一口素釀豆腐:“說的也是。”
冷臨江繼續笑,笑的格外旖旎:“久朝早過了娶親的年紀了,阿杳長得漂亮,又會哄人,心思還靈巧,保不齊這一路上,還真能生出點情意來呢。”
霍寒山卻神情一滯,撂下竹箸,一本正經道:“久朝那樣的家世,跟阿杳是門不當戶不對,生出情意才是大禍事,還不如得罪了呢,云歸,可莫要胡說,萬一傳了出去,阿杳的名聲可就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