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正是同意韓長暮替鏢頭治傷的那個鏢師。
韓長暮和姚杳對視一眼,深更半夜的來找他,莫不是鏢頭死了。
不過聽他這輕聲細語的恭敬模樣,看上去不像。
韓長暮打開門,沖著鏢師道:“某在這里,有什么事嗎。”
鏢師微微詫異,轉念想到,公子在丫鬟的房間里逗留,似乎也沒什么不對,他忙含笑道:“公子,鏢頭醒了,想請您過去見上一面,當面向您道謝。”
這么快就醒了,看來這鏢頭的身體底子果然很好。
韓長暮點頭:“好,某這就過去。”他回頭吩咐姚杳:“阿杳,把藥箱拿上。”
藥箱,藥箱,做戲要做足全套。
姚杳手忙腳亂的收拾出一個藥匣子,跟在韓長暮和鏢師的后頭。
三個人的步子落在地板上,走廊里盤旋起沉甸甸的腳步聲。
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個房間門突然打開,探出一張黑漆漆的臉來,正是包騁,他熱情洋溢的笑著:“韓公子,是去要看鏢頭的傷嗎?”不待韓長暮回答,他就自說自話起來:“我也去,我也去。”
韓長暮一臉嫌棄的轉過頭去,沒有搭理包騁。
姚杳一臉黑線,這人是一直沒睡覺,一直在聽著動靜呢嗎,這一顆濃濃的八卦之心,如果在她的前世,這人去當個狗仔,絕對稱職。
鏢頭已經醒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沒有什么血色,靠坐在胡床的床頭。
鏢師們見到韓長暮幾人進來,忙對鏢頭介紹了幾人的身份。
鏢頭滿臉感激的虛弱一笑:“多謝韓公子出手相救,在下在此謝過韓公子救命之恩。”
這一出聲,姚杳就變了臉色,和同樣瞪大了雙眸,卻因臉太黑,看不出臉色的包騁,驚詫無比的對視了一眼。
真是,太驚世駭俗的女聲了,若是光聽聲音不看臉,真以為說話的人是個姑娘呢,誰會想到是個絡腮大漢呢。
這樣一把好嗓子,配上這樣一張臉,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韓長暮早見識過鏢頭的嗓子,臉不改色心不跳的平靜道:“鏢頭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擔不起一個謝字。”
鏢頭虛弱道:“韓公子古道熱腸,施恩不圖報,在下佩服。”他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玉質尋常,但上頭刻著李玉山三個字。
他遞給韓長暮:“這是在下的玉佩,他日韓公子遇到什么為難之事,盡可以拿此玉佩前來,在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玉山,李玉山。
姚杳看著這三個字,莫名的有些眼熟,她眉心緊蹙,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這個名字。
包騁的眼睛瞪得又圓又亮,湊到姚杳耳畔,輕聲低語:“誒,那玉佩很值錢嗎,你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語驚人,姚杳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是了,她的確見過這個名字,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