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亨卻抓著王聰的手,笑了一聲:“王賢弟是不稀罕我那凍酒,還是不稀罕我那胡姬。”
聽到胡姬兩個字,王聰的眼睛亮了亮,他這個人,不愛酒不愛財,就好一口色。
老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他也知道這個毛病不好,可一想他尸山血海里博了命,連松快松快都不能,豈不冤枉。
他來了興致,壓低了聲音:“萬老爺這是又得了好貨色。”
萬亨笑的臉上的肉微微顫抖:“可不是么,還有個西域小國的皇族,那一身皮肉,妙得很,專給王賢弟留著的。”
王聰滿腦子都是雪膚碧眼的胡姬模樣,哪里還記得起來風聲不風聲的,抬頭看了看日頭,道:“好,那晚間,晚間下了值,我就去叨擾萬老爺了。”
萬亨拍了拍王聰的手,笑道:“這就對了,我的就是賢弟的,賢弟無需客氣。”
王聰笑了笑,又拱了拱手,轉身進府。
萬亨上了車,看著王聰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才笑瞇瞇的吩咐了一聲,車慢慢前行。
王聰急匆匆進了大堂,只見沐春一臉陰沉,信箋打開擱在手邊。
他心下一沉,急匆匆問道:“都尉,出了什么事。”
沐春把信箋遞給王聰,低沉道:“你看看,咱們在前頭拼命,偏有人在后頭生事。”
那信箋上寫著:漢王私自離京,圣人震怒,隴右道各驛站,關隘戍軍,各州刺史府全力尋找漢王蹤跡,不可懈怠,若半月內沒有漢王蹤跡,罰俸半年。
這信箋上不是圣人的原話,是如今監國理政的秦王謝晦明的話,圣人的原話一定比這話更難聽,畢竟,離家出頭的是他的心頭肉,他的心頭肉丟了,遷怒只是發泄的前兆。
王聰一字一句看下來,滿臉苦笑的搖了搖頭:“這,這算怎么回事啊,漢王跑了,圣人拿咱們撒氣做什么。”
沐春摘下頭盔,重重砸了下書案,口不擇言的罵了一句:“他娘的,這差事干的,真他娘的憋屈,圣人是眼瞎了么,怎么偏偏就把漢王當個寶呢,要是老子看到漢王,定他娘的要廢了他的第三條腿兒,叫他再也沒指望當太子。”
王聰瞬間變了臉色,伸手去捂沐春的嘴:“親娘咧,你不要命了,犯上作亂的話,你也敢說。”
沐春抿了抿嘴,這地方風沙大,入了秋就干的要命,他的嘴早就干的裂出一道道血口子,稍一動怒或是咧嘴一笑,就滲出血來,疼倒是能忍,就是太難受了。
王聰借機提了一句:“都尉,你看,過不了幾日,那倒霉的內衛司的人就要來了,現下漢王也要來裹個亂,眼看著咱們就快沒有松快日子了,不如,都尉,咱們晚上一道出去樂呵樂呵。”
沐春想了想,這日子也過的實在憋屈,出去喝點酒,樂一樂,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聽說萬府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瓊漿玉露,胡姬美妾無數。
他點了點頭:“好,那就,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