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個名字:“慕容冼。”
幾人頓時都沒了言語,慕容冼的確是驚世神醫,可他脾氣怪異,素來行蹤難定,別說是去莫賀延磧了,就是去方外仙山,也是不足為奇的。
赫連文淵覺得心頭一震,看這些人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怪異了。
他深知這這一群人來歷不凡,絕不是明面上的那么簡單,可沒想到這些人這么膽大包天,連韓王府的人都敢冒充。
他抽了抽嘴角,訥訥的艱難道:“韓公子,不如我們還是繞過十驛吧,穩妥一些。”
韓長暮一愣,想到了赫連文淵的顧慮,挑眉笑了笑:“不必,這印信是真的,我此行也的確受人之托,順帶尋找慕容冼,之前不拿出來,只是不想太過張揚罷了。”
赫連文淵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此行擔的風險實在太大了,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心驚肉跳。
說定了這些事情,眾人就各自去準備去了。
次日一早,韓長暮一行人去給縣丞辭行。
經了一夜,縣里的情況大為改變,搭起了齊整的窩棚,供毀了房舍和受了傷的百姓暫時容身,還有粥場一日施兩次粥。
至于遇難者,縣衙給每戶都發了安葬費,足夠一口薄棺下葬了。
雖然悲戚的氣氛仍凝聚的極重,但衙役和百姓都忙著收拾殘局,給蕭瑟中添了幾分生機勃勃。
韓長暮邊走邊看,不禁心頭微動。
衙署垮掉的大門前,支了個窩棚,擺了書案,縣丞頂著兩個烏青的大眼圈,在窩棚里處理公事。
見韓長暮一行人過來,他忙過去打招呼,聲音里流露出掩蓋不住的疲倦:“大人過來了。”他探頭往后看了看,神情詫異:“大人這是要走嗎?”
韓長暮點頭,溫和道:“是,事情多時間又緊,這就要趕路了。”
或許是因為韓長暮曾派人幫助過縣丞善后,這種雪中送炭的做法,讓他對韓長暮的好感倍增。
縣丞看著亂糟糟的四周,聲音低沉了幾分:“大人要走,這縣里亂成這樣,下官也實在脫不開身相送,下官失禮了。”
韓長暮更加溫和了幾分:“縣丞大人不必多禮,我還有事叨擾大人。”他頓了一下,抬了抬下巴:“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縣丞愣了一下,忙點頭笑著,和韓長暮走到了不遠處。
韓長暮將那封好口的信箋和一包銀子,一并交給縣丞,請他驛馬快傳,送往京城。
縣丞見韓長暮神情凝重,知道事情重大,片刻不敢耽誤的招呼了衙役過來,叫了驛卒過來,親手將信箋交給驛卒,吩咐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韓長暮笑著道謝,十分赤誠。
縣丞突然想到了什么,轉身伏在書案,極快的寫了封信裝好,卻沒有封口,很是鄭重的交給了韓長暮:“大人,下官和第五烽的戍官徐翔理是至交,若大人遇到什么麻煩,可以去第五烽找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