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從外頭牢牢鎖住,便是一處只能進不能出的暗室了。
地倉早已提前打掃出來,擱了臨時湊出來的刑具,折磨人或許差強人意,但嚇唬人絕對讓人肝膽俱裂。
四個人被扛進地倉,像扔破麻袋一樣,軟塌塌的扔在地上,沒有掃干凈的余灰被重重砸了起來,十分嗆人。
韓長暮拉過一張胡床,坐于正中,其他幾人背手站在他的身后,門外是孟歲隔在守著。
燈火燒的久了,有些昏暗,搖曳在韓長暮陰沉沉的臉上,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倒真有幾分冷面閻羅的模樣。
他的手在胡床扶手上輕輕叩著,一聲一聲的回音響徹地倉,頗有些催命的意味。
四個人畏縮了一下,他們猜到了自己中了什么毒,現如今渾身軟的像一灘爛泥,別說是逃跑了,就是咳嗽一聲,或是轉個頭,都能牽動的渾身痛不欲生。
他們越發的后悔,怎么就大意了,碰上這幾個瘟神。
韓長暮輕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說話,看了四個人一眼。
顧辰會意的清了清嗓子,肅然問道:“你們是四圣教的護法,還是尋常信眾。”
這句話一出,四人就知道大勢已去了,連四圣教都問出來了,這幾個人的確不是尋常的戍軍,只怕是早已經盯上他們了。
也許,是他們最近動作頻頻,實在太過囂張,才會引來這些瘟神的吧。
韓長暮見其中一人目光慌張,不如其他三個人鎮定,便抬了抬下巴。
顧辰一笑,把那人單獨拉了出來。
王顯走了幾步,走到地倉的盡頭,在墻上仔細一摸,摸到一個不明顯的凸起,用力轉動了一圈兒,又往里頭一按。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那墻上突然開了一道門,露出黑漆漆的一間密室。
韓長暮陰冷的笑了笑:“把他們三個扔進去吧,什么時候死了,什么時候再拉出來。”
那三個人一臉的驚慌失措,這還一句正話都沒問呢,他們還什么都沒說呢,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啊。
這不對啊,折子戲里不是這么唱的啊。
不應該嚴刑拷打一番,然后再招認的嗎?
三個人再次像被扔破麻袋一樣,扔進了黑黢黢的密室里。
門重重的關上了,把流淌進去的唯一一線光明也緊緊關在了外頭。
留下的那個人哆嗦了一下,渾身骨肉疼的,就像被撕裂開了一般。
更痛苦的是,都已經這樣疼了,偏偏卻還叫不出聲來。
他覺得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顧辰慢慢走過來,手捏著那人的下巴,利落的往上一推,那人痛的又打了個顫栗,下巴已經被復位了。
顧辰瞇著眼,看著那人一雙驚恐的眼睛,倒映出他美好的笑容,他十分滿意,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臉頰,笑容若三月春風般和煦動人:“你是想招認,還是也想進去等死。”
那人再度哆嗦了一下,覺得剛剛復位的下巴似乎不那么好用,說起話來有些不夠利索,結結巴巴,聲音嘶啞:“我,我,我招,我全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