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在闖出戍堡的轉瞬,突然回首,蘊著一絲冷清的笑容,大聲喊道:“等我回來,給你配個十斤八斤的藥。”
噗,姚杳踉蹌了一下。
土豪啊這是,軟筋散都是論斤配的,感情這是打算當飯吃呢。
顧辰嗤了一聲,湊到姚杳耳畔,瞇了眼賊兮兮的笑道:“阿杳,你們倆,有奸情哦。”
姚杳翻了個白眼兒,嘁了一聲:“我還說你們倆有基情呢。”
“什么情。”顧辰沒有聽過這個詞兒,詫異問道。
姚杳回過神來,忙掩飾的一笑:“沒什么沒什么,你跟他能有什么情。”
顧辰拍了拍姚杳的發頂,笑道:“我就說你是在說夢話嘛,我能跟他有情,我跟他有怨才是真的。”
戍堡外塵土飛揚,喊殺聲驟然大作,地面顫動的更加厲害了。
姚杳臉色一變,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疾馳著沖了出去:“老顧,若是第五烽破了,你就沒命扯閑篇兒了。”
堡門打開之時,突厥人便已經察覺到了,待到馬車沖出戍堡,突厥鐵騎從四周如同潮水般涌來。
兇悍的喊殺聲和沉重的馬蹄聲交錯著,震天動地。
祝榮站在戍堡上,靜靜看著下面的整個局勢。
今日這一仗,不是為了擊殺多少突厥人,只為引起混亂,讓送信之人趁亂出去。
為了穩妥起見,并非只安排了韓長暮一個送信之人,第四烽和星星峽兩個方向,都各自派出了兩人出去送信。
只是,實在太多了,突厥人太多了,前面倒下去一批,后頭又沖上來一批。
祝榮看著那四輛馬車陷在突厥鐵騎中,眸光狠狠一滯,厲聲大喝:“擂鼓!擂鼓!”他的大手沉沉揮了下來,指著戍堡上的一半兒戍軍,聲音愈發的急促狠厲:“你,你們,快,快下去,下去御敵。”
有戍軍大驚失色:“祝戍官,若是我們都下去了,這,這戍堡可就空了。”
祝榮大手一揮,破口大罵:“他娘的誰不聽令行事,老子砍了他。”
戍軍們心中一震,提著刀劍,匆匆下了戍堡,催馬疾行,迎上突厥人。
在這些人沖出戍堡后,堡門便重重的關上了。
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有退路了,只能擊退突厥鐵騎,才能又一線生機。
突厥人太多,總有攔不住的漏網之魚,疾馳著逼近了第五烽。
戍堡上的戍軍們手一松,弩箭如雨,撲簌簌的穿透了突厥鐵騎。
祝榮神情凝重,一弓搭三箭,弩箭不停歇的激射而出。
秋風生涼,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子,手端的極穩,絲毫沒有顫抖,但是神情卻愈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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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
突厥人有備而來,時刻盯著第五烽的動靜,這四輛馬車一出現,就成了眾矢之的,引開了數量驚人的突厥人,往四個方向分散狂奔。
韓長暮跟著一輛馬車,策馬狂奔,往西北方向呼嘯而去。
周圍的突厥鐵騎如同跗骨之俎,殺之不絕。
陽光照耀在黃沙上,閃爍著耀目的金光。
他在漫天黃沙中呼嘯往來,銀鎧冷劍,染上數不清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