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堆著一臉的笑模樣,拍了拍赫連文淵的肩頭,親昵道:“赫連老弟,你們出了第五烽,要往哪走。”
赫連文淵簡單一語:“公子說要去莫賀延磧。”
康老爺大喜過望,差點就要抓住赫連文淵的手了:“赫連老弟,我也是要去莫賀延磧的,不如咱們同行吧。”
赫連文淵愣了一下,笑道:“這個,我可做不了主,康老爺得跟公子商量。”
赫連文淵沒有一口拒絕,就說明這事兒還有回旋的余地,康老爺喜笑顏開,連連點頭:“正是,正是,這么大的事兒,總要和那位韓公子商量的。”
提到韓長暮,康老爺就覺得莫名的有點怕。
那面相,一看就不是善茬。
康老爺在酒肆里,跟赫連文淵套近乎,韓長暮一行人也沒有閑著,在戍堡中商議著后面的路程。
輿圖是軍中的機密之物,即便曾經生死相托過,徐翔理也不可能將莫賀延磧的輿圖交給韓長暮。
但他聽說韓長暮一行人要進莫賀延磧,想了又想,還是拿了個狹長的盒子出來,推到韓長暮手邊:“韓兄弟,你的大恩我沒齒難忘,這里頭是我幾進莫賀延磧,憑著記憶繪制的。”他輕輕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這份輿圖,比軍中的更為詳盡,但不是軍中之物,是我的私藏,自然也沒有記檔,還請韓兄弟善加保存,千萬莫要遺失,落入敵手。”
這正是韓長暮急需之物,臨行前,他也曾翻閱了眾多典籍,在兵部查找數日,有關莫賀延磧中的輿圖,皆是寥寥,大都記載模糊的模糊不清。
他接過盒子,取出里頭的輿圖,展開一角小心的看了看,頓時感激笑道:“徐戍官有心了,此物正是我現在最需要的,多謝徐戍官。”
徐翔理握住韓長暮的手,朗聲一笑:“這些都是小事,不及韓兄弟的援手大恩。”
徐翔理的目光微深,其實他對韓長暮的身份已經起了疑心。
作為一個王府里長史,功夫不弱,心思周密,這都說得過去,善用兵法,也可以接受,但說不通的是,他為何千里迢迢的從劍南道跑到這里,還偏偏要在這個天時地利都不合適的時候,進入莫賀延磧。
這個時候的莫賀延磧兇險異常,風云變幻詭異,一個不慎就會死無全尸。
徐翔理更加生疑的是,韓長暮在提出要進入莫賀延磧之前,一直在打探數月前戍堡的進出。
明里暗里的話,都是在問那幾個月,有沒有大的輜重隊進出過第五烽。
他聯想到了數月前那駭人聽聞的消息,運送軍餉和換防圖的輜重隊,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朝廷是絕不會對這件事置之不理的,不論是明察還是暗訪,都要查的水落石出。
他抿了抿干干的唇,抬眼望向韓長暮,覺得眼前這個人,像是籠罩了重重迷霧,讓他看不清楚,他試探了一句:“韓兄弟,你為什么一定要在這個時候進入莫賀延磧,這個時節里,莫賀延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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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險的。”
韓長暮挑唇微笑:“總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讓人無暇顧及危險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