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這么沒人性,竟然殺了滿村手無寸鐵的人,連老幼婦孺都沒有放過,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幾人百感交集,臉色陰晴變化不定,說不上是震驚還是恐懼,或許更多的是對人性底線的重新認識。
韓長暮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吩咐孟歲隔:“把飛奴放出來吧。”
孟歲隔點頭,把掛在馬背上的籠子打開。
飛奴撲簌簌的從籠子里飛了出來,在青泥泊的上空不斷的打轉盤旋,竟然還發出一聲聲咕咕悲鳴,頗有泣血之意。
是這里了,飛奴最后見到輜重車隊的地方,就是這里了。
韓長暮在山谷中巡弋了一圈兒,彎腰捧起一捧沙土,在指尖搓了搓,淡淡道:“搜吧。”
孟歲隔等人呼啦啦散開到各處,仔細搜查起來。
每一處坍塌的廢墟,每一棵倒伏的枯樹,都被仔細翻過,只可惜上頭布滿了厚厚的塵垢,歲月的流淌皆被深藏其中,并沒有半點新鮮的痕跡。
越是搜查的仔細,越是失望的刻骨。
半晌過后,顧辰匆匆過來,臉色有些凝重,低聲道:“公子,西邊兒發現了車轍印子。”
韓長暮的神情一凜,忙跟著顧辰走過去。
莫賀延磧里風沙大,大風一陣狂卷,沙土礫石滿地滾動,不管什么痕跡,都能隨風飄散,半點蹤跡都留不下。
這也是為什么韓長暮一行人查到現在,也沒能查到輜重車隊的下落。
可西邊兒卻能留下車轍印子,這不得不令韓長暮生疑。
懷疑是有人刻意留下的痕跡,用來誤導他們。
可等趕到了西邊兒,他頓時明白了過來。
西邊兒從前應當是從前青泥泊里的海子,干涸之后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鹽堿地,旁邊繞著種了一圈紅柳樹,只不過從前的茂盛綠蔭,如今已經蕩然無存了,只殘存了枯槁的樹干。
這茫茫鹽堿地里,并沒有被太多的沙土覆蓋,露出一圈圈圓形漣漪的痕跡,正是當年水澤蒸發萎縮留下的痕跡。
而這鹽堿地上,一行淺淺的車轍印,雖然極淺,但落在幾人眼中,格外的觸目驚心。
幾人蹲在鹽堿地里,仔細查看起來。
韓長暮以手為尺,丈量了下車轍的尺寸,如釋重負的點頭:“的確是軍里的輜重車樣子。”
姚杳仔細端詳著車轍印子,微微蹙眉:“看樣子,輜重車隊到達這里時,這里曾經下過一場雨,才會留下這車轍印子,而這場雨之后,直到現在,這里都再未下過雨了。”
顧辰認同:“公子,會不會是輜重車隊行到此地,進來避雨,隨后遭遇到了攻擊。”
孟歲隔卻搖頭:“咱們剛才搜查了這里的所有房舍,并沒有看到有新的激烈打斗過的痕跡,攻擊應當不是在這里發生的。”
陳珪望著仍在高空盤旋的飛奴,疑惑道:“可若飛奴不是在這里遇到的輜重車隊,為什么始終在這里盤旋,不肯飛走呢。”
王顯仔細在車轍印子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