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大塊的皮肉被灰狼撕扯掉了,碗口大的傷口,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劇痛入骨,他的半截身子都痛到僵硬,連指尖都抬不起來。
姚杳又深深抽了口氣,把北衙禁軍的刀傷藥灑在傷口上。
她看到韓長暮狠狠抖了一下,脊背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子,她的心有些鈍痛,忙關切的問了一句:“公子,傷口很深,您忍一忍痛。”
韓長暮點頭,牙關冷顫:“我沒事,你包扎吧。”
姚杳一圈一圈的纏著細白棉布,纏的整齊而妥帖。
謝孟夏湊過來,看著滲出細白棉布的鮮血,嘖嘖舌,分明是關切的話語,卻硬生生的透出幾分嘲諷:“久朝啊,你這傷,怕是得養傷大半年了吧,我帶了許多補藥,等回了第五烽,都拿給你補一補身子。”
韓長暮平靜而淡然的笑了笑:“謝殿下關心,臣愧不敢當。”
他轉頭望了望姚杳,她神情堅毅,杏眸又圓又亮,目光深邃,整個人如同一顆蒙塵的明珠。
他巡弋了她一眼,溫和問道:“怎么樣,你可受傷了。”
姚杳彎唇一笑:“我這么機靈,怎么會受傷。”
韓長暮挑眉,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受傷,是因為我蠢?”
“......”姚杳無語。
用完了熱氣騰騰的朝食,韓長暮找了戍軍過來,問了問現下的情況。
戍軍躬身道:“大人,咱們糧草和水都還夠一日,此地離第五烽也不算太遠,只是咱們都身上帶傷,又人困馬乏,只怕是走不快。”
韓長暮點頭,別說是別人了,就是他,也走不快。
他沉聲問:“現在的腳力,多久能到第五烽。”
戍軍道:“若今夜找到地方休息一夜,明日能走快些,明日晌午,就能趕到第五烽了。”
韓長暮凝神思忖,昨夜他領人催馬狂追狼群,根本沒有留意到究竟走了多遠,沒有想到竟然已經離第五烽這么遠了。
他緩慢開口:“這附近,可還有水源。”
戍軍想了片刻,分辨了下現在的位置和方向,望向遠處起起伏伏的沙坡:“離此地約莫半日的路程,有個廢棄的村落,村子里有一眼泉,一年前還有水,現下卻不知道了。”他微微一頓:“那村子也在返回第五烽的路上,也并不算繞路。”
韓長暮定下心思,吩咐了一句:“那就再休息片刻,咱們就啟程去水源地。”
紅日漸高,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黃沙上,一行馬隊走在起起伏伏的沙丘邊緣,剪影綽約。
韓長暮和姚杳并駕齊驅,轉頭望了眼和何彩共騎一馬的謝孟夏,笑著問姚杳:“你怎么知道那只狼聽得懂人語。”
姚杳挑眉:“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韓長暮一愣:“那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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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用小狼威脅它的。”
“我猜的。”姚杳笑了笑:“就死馬當活馬醫嘍。”
韓長暮抿唇:“那要是你猜錯了呢。”
姚杳笑的更歡:“那就只好委屈公子喂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