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條斯理的用著暮食,不吝惜用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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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和疑心去揣測。
良久,他吁了口氣,緩慢道:“這個案子,定然是有人里應外合的,一旦掀開,朝中必定會動蕩,只是不知道幕后之人會選擇保住誰,放棄誰了。”
謝孟夏若有所思的喝了口湯,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門響了一下,阿九匆忙進來,躬身道:“世子,京里剛傳來的信。”
說著,他遞過去一枚雪白蠟丸,封口完好。
韓長暮揮手讓阿九退下,才捻開蠟丸,展開紙卷,慢慢看完,驀然逸出一絲冷笑,寒津津的,如同寒冬臘月里的風。
謝孟夏打了個哆嗦,探頭看了過來,看完卻是漫不經心的一笑,無所謂的淡淡道:“我當是什么事呢,讓你氣成這樣。”
韓長暮嗤了一聲:“殿下都不生氣,我生哪門子閑氣。”
謝孟夏挑眉:“咱們在莫賀延磧失蹤的消息傳了回去,他一定會坐不住的,這么大好的時機,若是不做點什么,才是有鬼呢,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有對東宮屬官下手,怎么反倒先動起了金吾衛。”
韓長暮冷笑:“他若這個時候對東宮屬官下手,多少都會有落井下石之嫌,可調動金吾衛卻不會,殿下被貶離京,他順理成章的監國理政,動一動金吾衛,沒有人會覺得有什么不對。”他微微一頓,繼續冷笑:“等有人察覺到不對,京城防衛已經盡數落于他手了。”
謝孟夏抿了抿嘴:“他原本就是最適合坐那個位子的人,遠比我適合的多,只是我占了又嫡又長的名分,擋了他的路,他心有不甘,也屬正常。”
韓長暮巡弋了謝孟夏一眼,嘆息道:“誰適合誰不適合,自有民意圣心來定斷,只是他不該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為君者該坦坦蕩蕩,私底下蠅營狗茍挑起黨爭,利用朝堂動蕩排除異己,這不是為國為民者該有的胸襟。”
謝孟夏撲哧一笑:“久朝,放松點,你老是這樣一本正經的憂國憂民,小心過勞死。”
韓長暮嘁了一聲,怒其不爭的瞥了謝孟夏一眼。
謝孟夏嘿嘿直笑:“咱倆是姑表親,我知道你心里向著我,可在世人眼里,我可是天字第一號的紈绔,更不配坐那個位子,況且。”他的神情驀然黯淡了下來,有幾分寂寥的低語:“況且,我也并不做那個孤家寡人。”
韓長暮伸手拍了拍謝孟夏的肩頭。
他是知道謝孟夏心里的隱痛的,元后去世時,圣人還沒有登基,只是個遠在幽州的閑散燕王,一家子都過的戰戰兢兢不敢冒頭,生怕惹了當時的圣人和太子的猜忌。
后來太子倒臺,先帝為了平衡各方勢力,平反先太子冤案,立了先太子的遺孤為皇太孫。
再后來就是先帝駕崩,皇太子繼位,九王之亂,謝孟夏駐守幽州,抵御外敵籌集糧草,謝晦明跟隨燕王四處征戰,肅清戰亂,安撫民生。
那幾年崢嶸歲月,父子三人雖然處境困苦艱難,危機四伏,卻足夠齊心協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