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是你非要跟我拼酒來著。”謝孟夏目光狡黠,嘿嘿直笑。
韓長暮不停的揉著額角,頭疼倒是其次,他最怕的是喝多了說胡話,他看了看謝孟夏,這個大嘴巴,會不會到處亂說。
謝孟夏像是知道韓長暮在想什么,嘿嘿一笑:“放心,你什么胡話都沒說,我也什么胡話都沒聽見。”
說著話的功夫,阿九送了醒酒湯和朝食進來,用完了朝食,韓長暮吩咐他準備浴湯。
一邊給姚杳的傷口做著藥浴,謝孟夏一邊問:“這都泡了兩回了,阿杳該醒了吧。”
韓長暮神情復雜,他既想讓姚杳早點醒,又怕她醒過來,他覺得自己會忍不住問她那刺青的事情,他怕聽到他難以接受的真相,更怕聽到她騙他。
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是躲不掉的。
他糾結了一會兒,點點頭:“快了,你看,這腿上的毒血已經快消散干凈了,最快今晚就能醒過來了。”
謝孟夏搓了搓手,笑道:“太好了,終于不用整天對著個活死人了。”
料理完了姚杳的傷,用罷午食,謝孟夏終于坐不住了,拉著阿九陪著他去逛了胡姬館,一直逛到暮色降臨,才大呼小叫的回來。
“久朝,久朝,你不知道,這里的胡姬,個個都比長安城的出色,真的真的,驚為天人的那個那種。”謝孟夏兩眼放光的樣子,活脫脫是個色中餓鬼。
韓長暮無奈的搖頭:“殿下,你已經買了很多胡姬了,你的王府里,還放得下嗎?”
謝孟夏無所謂的笑了笑:“放不下,我就再擴建王府唄,多大點事兒啊。”
“......”
就在這個時候,炕上突然傳來低低的一聲悶哼。
謝孟夏一下子撲到炕上,看到氈毯動了動,他輕聲細語的笑問:“阿杳,你醒了。”
姚杳緩緩睜開雙眼,怔忪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一般,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怔忪的喊了一聲:“師父。”停了片刻,像是囈語一樣,喃喃道:“爸。”
謝孟夏和韓長暮面面相覷。
這說的是什么。
這丫頭該不會是傻了吧。
謝孟夏伸長了手,在姚杳眼前晃了晃,低聲喊道:“誒,誒,阿杳,是我,謝孟夏。”
姚杳愣住了,昏迷中見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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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就像過電影似得,在腦中一幀一幀的晃過去,她看到了早已離開她的父母和師父,看到了自己被人拋棄的童年時光,她一聲聲的哭喊著她很乖,卻還是看著那高大的背影遠去。
她的心一陣鈍痛,痛的打了個激靈,回了神,看了看一左一右的兩個人。
是了,她還在這里,還在大靖朝,她沒有回去,沒有被人遺棄。
淚撲簌簌的落下來,她哽咽道:“真好,你們,沒有丟下我不管。”
只這一句話,就讓韓長暮的心柔軟下來,再多的質問疑慮他都問不出口了,他忙握住姚杳的手,笑道:“一起出來的,自然是要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