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坐在胡床上,偏著頭看著韓長暮手里的小玉瓶,疑惑道:“公子,這個藥怎么用。”
韓長暮笑了笑,是從未有過的溫和,拍了拍熱乎乎的大炕:“過來。”
姚杳莫名的有幾分局促,小心翼翼的挪到炕沿兒,抬眼望著韓長暮。
韓長暮臉上的笑意更深:“你怕我?”
姚杳啊了一聲,飛快的上炕,舔著笑臉道:“不怕啊。”
韓長暮把手心搓熱,倒了一丸藥出來,藥丸在掌心慢慢融化開,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他的雙眼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灼熱的閃爍,聲音有點異樣的沙啞:“把腿伸出來。”
姚杳又啊了一聲,還沒回過神來,腿就被人拽了過去,褲管擼到膝頭,露出斑斑點點的傷痕。
韓長暮低著頭,溫熱的掌心放在傷口上慢慢揉搓,那股子幽香越發馥郁撲鼻。
房里很安靜,靜的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油燈里的油應該是不多了,火光愈發的暗淡,深深的夜色撲進房內。
韓長暮轉身,把細密的竹絲簾子拉下來,遮住清冷月色的同時,也遮住了房內的一切。
姚杳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心里有點發慌,她雖然前世今生都沒有戀愛經驗,但是愛情片看了不少,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感情小白了。
韓長暮在她認識的人中,皮囊之好足以排的上前三,雖然總是一副閻王臉,但這一路上對她照顧有加幾次相救,相處下來也是十分和睦的。
若說不動心,那是口是心非。
可若說動了心,她的確還沒有做好準備,或者說是做好留在這個世界的準備。
穿越過來后的十幾年,她雖然慢慢的認命了,但心底還是時時刻刻忘不了離開。
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腿:“那個,公子,我,那個自己來就好。”
韓長暮沒說話,抓著姚杳的腳腕也不肯松開。
他一眼就對上了姚杳清凌凌的杏眼,心跳如鼓,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去救謝孟夏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幅幅畫,此時全都清楚的在腦中閃現。
他逼近了她,忍得眼睛都紅了,啞著嗓子道:“阿杳,閉上眼睛。”
姚杳沒有閉上眼睛,反倒瞪大了雙眼,感覺到干燥的唇落了下來,刺的臉頰微微有點痛。
時至初冬,天冷的愈發狠了,初冬的晨陽干燥冷冽的穿透竹絲簾子,在青磚地上投下一痕一痕的竹影,泛著淡淡的白光。
大炕燒的很暖和,是一個極舒適的清晨,舒適的人不愿意從睡夢中醒來。
姚杳裹緊了錦被,翻了個身兒,覺得面前有溫熱的氣息撲過來,她微微蹙眉,睜開了眼。
她愣了足足有三息的功夫,才看清楚了面前的韓長暮。
那聲尖叫悶在嗓子眼兒里,她一下子想起了昨夜的情形,抖開錦被看了看。
還好還好,衣裳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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