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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驚詫極了,他再紈绔也知道,農民沒有田地,就沒有了生路,只能活活餓死。
大當家的一臉悲催:“說的就是啊,我們去縣里,去州里都要過說法,最后縣里說我們可以租地,每年納粟二石。”
“納粟二石,還算公道,與朝廷的賦稅相當。”韓長暮點點頭。
“朝廷的賦稅是每丁每年納粟二石,縣里的賦稅是每丁每畝每年納粟二石!!!”大當家的怒吼了一聲。
“什么!”韓長暮怒不可遏的重重一捶地面。
姚杳也驚了。
這個朝代沒有農藥化肥,沒有兩季稻,沒有機械化收割,農民種地完全就是靠天收。
農民累死累活的忙活整年,一兩畝地也不過是二百來斤谷子的收成,全都要交了租子,這不是活活逼死人的節奏嗎?
黃世仁周扒皮見了,都要甘拜下風啊。
韓長暮忍著噴薄欲出的怒氣,沉聲問道:“然后你們,就落草為寇了?”
“沒有,沒有。”大當家的連連搖頭:“縣里說每丁每年納足十石粟子,剩下的收成就都是自己的了。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想著勤快一點,多種點地,還是吃得飽飯的,就租下了縣里的地。”
說著說著,他一個糙漢子,竟然抹了把辛酸淚:“可是沒想到啊,我們這些人辛辛苦苦的種了五年地,不但連飯都吃不飽,竟然還倒欠了縣里幾十石的粟子。”他碰了碰半大小子:“就這個,小六子一家,秋收的時候交不上租子了,縣里要把地收了,小六子的爹娘就被活活氣死了,小六子那時候才七歲。我這只眼睛,就是那時候被打瞎的。村里老的老,小的小,我,我看實在是沒活路了,就拉著村里人,一塊上了祁連山,這一干就是四年。”
眾人聽得唏噓不已。
韓長暮的臉陰沉的厲害,他猜到了癥結在何處。
圣人收回了達官顯貴手中的賜田,并且降低了分到各官員勛爵手里的永業田的畝數,分給因戰亂流散遷徙,居無定所的百姓,增加了分給百姓的永業田和口分田的畝數,并且降低了賦稅。
這樣一來,百姓的日子自然好過了許多,但達官顯貴卻是不干了。
雖然收回的賜田只是極少的一部分,但那也是從他們身上割肉,也是會疼的。
強推授田以來,朝中的反對聲浪沒有一日停歇過,中書令蔣紳因為堅定推行圣人的旨意,而成了活靶子,彈劾他的折子都快把圣人給埋了。
十五年來,雖然反對聲浪漸漸聽不到了,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沒有人反對的代價,竟然是這樣官官相護的欺上瞞下,濫用重賦。
韓長暮深深吁了口氣:“方才小六子說,你們之前抓了個和漢王一模一樣的人,是怎么回事。”
大當家的也糊涂了,粗聲粗氣道:“那小子是我們從祁連山下抓的,他自己說他是漢王,我們就帶回去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們二當家的是個有學問的,說有漢王在,以后就能讓朝廷免了我們的罪過。”他沖著謝孟夏抬了抬下巴:“說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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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那小子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眾人紛紛詫異的望向了謝孟夏。
謝孟夏嘿嘿一笑,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沒錯,那個,就是我府里的人,專門養著的,這不是我偷偷溜出京城,怕被人發現了嘛。”
眾人皆了然的點點頭。
他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