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了韓長暮,低低一笑,沖著趴在韓長暮腳邊的清淺努了努嘴:“久朝,這清淺,是你買回來的,總要有個說法吧,是做妾還是做丫鬟呢?”他微微一頓:“咱們這千里迢迢的,那姑娘身子骨又弱,我可提醒你啊,別還沒回到長安城呢,她就先熬死了,你那一萬兩,可就白花了。”
韓長暮苦惱的揉了揉眉心。
他一心就想救清淺出那苦海,這會兒細細思量起來,還真的不太好安置。
他斟酌道:“先讓她做個婢女吧,回程再說吧,看她的意思。”
清淺聽出了韓長暮的意思,在跟著他們回到客棧時,就已經猜到了這二人是外來的,但身上并沒有太重的商賈氣,反倒氣質貴重。
她心里打了個咯噔,嬌怯怯道:“奴跟著主人,主人去何處,奴就去何處。”
韓長暮想了片刻,溫和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婢子了,這稱呼要改一改了,漢人的規矩,你可懂嗎?”
清淺低聲道:“婢子明白,多謝公子收留。”
韓長暮笑了,這姑娘倒是機靈的很,他輕輕揮手:“好了,你去休息吧,剛才已經讓掌柜給你安排好了房間,你讓小廝帶你過去吧。”
清淺稱是,慢慢后退,正好聽到了謝孟夏在問:“久朝,你,真的不打算提前跟阿杳打聲招呼嗎?”
她微微一愣,阿杳,聽起來是個姑娘的名字,公子買個婢女,還要跟她解釋,看來這姑娘的身份不一般。
她隱約覺得碰到了勁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韓長暮被謝孟夏給問住了,他沒怎么跟姑娘打過交道,也從來沒有過中意的姑娘,他莫名其妙的買了個姑娘回來,面對中意的姑娘,這招呼,他還不知道該怎么打。
他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想了片刻,才道:“先容我想想吧。”
謝孟夏低低一笑,嘲諷道:“久朝,你也有沒法子的時候啊。”他的笑意更深:“一萬兩就買個婢女,久朝,你是錢多燒的呢,還是傻得冒泡呢?你就這么喜歡這清淺嗎,一眼就看中了嗎?”
韓長暮挑了挑眉。
是喜歡嗎?他也說不清楚,他就知道,他惦記了這個人十五年,好不容易遇上了,當然不會讓她輕易離開了。
謝孟夏見韓長暮一臉花癡的樣子,不禁笑的赫赫嗤嗤的,打了個哈欠:“今日我可是虧大了,好戲沒看成,還困得要死,我要去睡覺了。”
等房間安靜下來,韓長暮才覺得自己今日的做法,多少有些沖動了,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姚杳才好。
次日天明,韓長暮剛拉開門,就看到清淺端著個銅盆,盆里是兌了玫瑰的凈面水。
他愣了一下,道:“你站在這多久了。”
清淺端著銅盆穩穩當當的行禮:“婢子剛到。”
韓長暮低眸,只見清淺的兩只手已經凍得通紅了,盆里的凈面水,也沒有冒著熱氣了。
顯然并非如她所說,剛到而已。
他凝眸,淡淡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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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低著頭跟著韓長暮走進房間,往銅盆里兌了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