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的一腦門子包,披著厚實的長襖出來,臉色發青:“什么事。”
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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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何捕頭來了,說是平康坊風荷苑出了人命案,死者是,是,是。”
管家欲言又止,他覺得自家老爺真可憐,眼看就要致仕了,卻又攤上這么倒霉的事。
“死者是誰,哎呀,你快說啊。”劉景泓氣的直哆嗦。
管家生硬道:“是,禮部宋侍郎的二公子,宋懷德。”
劉景泓眼前一黑,親娘咧,還讓不讓人過個年了。
他穩了穩心神:“帶何登樓去偏廳。”
何登樓在偏廳坐立不安的,連灌了五六盞茶,劉景泓才趕過來。
他趕忙行了個禮,焦急道:“大人,宋侍郎把宋懷德的尸身給強行領走了,我們沒能攔住,仵作也沒能詳細驗尸。”
劉景泓臉色難看的要命,嘆了口氣:“你們粗略驗過了嗎?可有什么疑點?”
何登樓道:“仵作粗略驗過了,宋懷德胸前有刀傷,但是并不知命,也沒有流血太多,但他失血極多,現場卻沒有太多血跡,而且沒有拖拽挪動過的痕跡,死因不明,還需進一步的驗尸。”
劉景泓蹙眉:“進一步,是,剖驗嗎?”
何登樓點點頭:“是,仵作是這樣說的。”
劉景泓屈指輕叩書案,這可就難了,世人最看重的就是死后遺容,像宋家這樣的世家大族,更不容許污損死者的事情發生,宋英急火火的就把尸身強行帶回,正是怕仵作剖驗,損了宋家的顏面。
何登樓也是滿肚子委屈。
宋家來領尸身的時候,話說的格外難聽,他受氣也就算了,但是想不通的是,難道死后遺容比抓到兇手,比事實真相更重要嗎?
按姚老大的說法,人都死了,要遺容干啥,給活人看沒必要啊,還不如討個公道。
劉景泓十分為難,這宋英是禮部侍郎,官居四品,雖然比他低了一級,但是宋家卻是大族,宋英的父親前年過世,配享太廟,母親是圣人的親叔叔,榮王的獨生女,封一品誥命,進宮就跟進自家后花園似的。
這樣的人家,他可惹不起。
他的兩指慢慢捋著衣袖,若有所思道:“宋英是有五子吧。”
何登樓點點頭:“是,死的這個是二公子,有名的紈绔。”
劉景泓撩了下眼皮兒:“剩下那個四個,我記得大公子在工部任工部司主事,還有三個都年歲尚輕。”
何登樓不明就里的點頭恭維了一句:“是,大人好記性。”
劉景泓默了默,吐出倆字:“難怪。”
何登樓沒明白,他摸了摸后腦,突然靈光一閃。
莫非就是因這個兒子不爭氣,又是死在那么個見不得人的地方,所以趕緊領回去葬了拉倒,什么兇手什么真相都是浮云,不丟人不折損了家族的顏面,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這些大家族啊,兒子多了,就是不心疼,別說死一個了,再多死幾個也無所謂吧。“
劉景泓的指尖在書案上輕輕一磕:“行了,宋侍郎把人領回去就領回去吧,你們且慢慢查著。”他微微一笑:“現在剖不了驗,以后不是還可以開棺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