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話,次日天明,明晃晃的陽光照進窗戶。
王聰就歇在韓長暮休息的廂房隔壁,一夜都沒怎么睡著,支棱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
雖然沒有什么旁的不堪入耳的聲音,但也沒有開門關門的聲音。
他抬頭看了看大亮的天光,窗下有人在灑掃收拾,他伸了個懶腰,該干正事了。
袁崢容也是一夜未眠,換好衣裳開門出去,外頭已經有許多安排好的人在等著了。
刺史府的管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后半夜剛除過積雪的青磚地,結了一層硬邦邦的冰,管家結結實實的跪在冰上,嘎吱幾聲,冰碎了,冰碴子扎進棉絮里,刺著肉,凍得人直打寒噤。
他一臉的驚慌失措,重重磕頭:“老爺,七小姐,七小姐不見了。”
袁崢容變了臉色,驚呼了一聲:“什么,怎么會不見了呢,找了沒有,就這么大個宅子,還能找不見個人嗎?”
管家狠狠哆嗦了一下。
袁崢容子嗣興旺,生了一溜齊齊整整的七個兒子,可閨女卻只有這一個,這個閨女還是嫡妻生的,生的時候難產,嫡妻沒了,就剩下這么個小閨女。
兒子太多了,他不在乎也心疼不過來,可閨女只有這一個,他對這個閨女一向是心疼的如珠如寶,這,丟了,在刺史府里丟了算怎么回事兒。
管家后脊梁一陣一陣的發寒,他覺得自己活不長了。
他還沒想太多,就被袁崢容一腳踹翻在地,一聲一聲的怒吼沖到耳朵里:“去找,一間屋一間屋的搜,要是找不到,你也別活了。”
管家又打了個激靈,一個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招呼著人手,滿院子踹門找人了。
別院的門是萬萬不能踹的,漢王殿下住在里頭,踹了漢王殿下的門,這一大家子可沒好日子過。
管家戰戰兢兢的踹著門,袁崢容背負著手跟在后頭,臉上有焦急之色,但步子踱的是不慌不忙,極有章法。
這樣大張旗鼓的砸門找人,便是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謝孟夏,也從宿醉中醒過來,他頭沒梳臉沒洗,抓了個婢女問清楚了緣由。
他簡直要仰天狂笑三聲,重重拍了下大腿,連外袍都沒穿,中衣外頭裹了件大氅,披頭散發的就出來看熱鬧了。
這可是刺史府的熱鬧,丟的可是袁崢容的閨女,他身為漢王,怎能不看,啊呸,怎么能不表示一下關心呢?
看到謝孟夏也出來了,袁崢容悄悄透了口氣,只要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漢王也來了,那這事兒就成了一半兒了。
王聰很沒有存在感的跟在后頭,打眼兒一看,不止謝孟夏出現了,冷臨江也披著個長襖過來了,烏央烏央的一群人,但是唯獨沒有韓長暮。
一行人踹門踹的咚咚直響,屋檐上的雪都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刺史府很大,即便是不踹別院的門兒,也足夠這些人踹上半日的了。
謝孟夏湊到冷臨江跟前,壓低了聲音道:“那七小姐多大了?”
冷臨江眼珠子咕嚕嚕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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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地笑:“這么私密的事兒,我怎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