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孟夏一聽這話,一把松開了韓長暮的手,轉頭就抓住了王聰的手,感慨萬千的笑道:“還是王副尉宅心仁厚啊,不像某些人,過河就拆橋,說拋棄就拋棄。”
王聰尷尬的嘿嘿陪笑兩聲,他真是無法理解圣人,為什么會對這么個貪生怕死見色忘義的草包如此的青眼有加,幾廢幾立,都舍不得將他一擼到底。
“......”韓長暮抽了抽嘴角,仰天無語。
現在打死謝孟夏這個丟人現眼的,還來得及嗎?
身后眾多的沙州官員都低著頭,恨不能捂起耳朵,把裝死進行到底。
袁崢容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尷尬:“殿下放心,殿下返京之時,微臣一定加派人手護送,絕不會讓殿下有半點閃失的。”
說完,他唯恐謝孟夏調轉方向來抓他的手,便搶先一步走到韓長暮的身旁,指著邊上的十名親兵,爽快笑道:“韓少使,這十人都是我刺史府的親兵,個個英勇,這一路上,他們會護送韓少使回京。”
韓長暮萬沒有料到袁崢容竟還會派人護送,他以為不下黑手就算是好的了,他掩飾住詫異,滿臉都是感激和動容:“如此,就多謝刺史大人了。”
眾人又寒暄了幾句,便翻身上馬,往長安方向疾馳而去。
清淺長于胡地,素來是會騎馬的,不過也只是僅限于會騎,騎術比不上姚杳,身子骨也不夠強健,袁崢容特意選了匹性子溫順,腳力矯健的馬匹給她,馬鞍上也墊的柔軟舒適,疾行起來顛簸的也不算十分厲害,縱然是日行八百,她倒也還撐得住。
有了清淺,二人行生生變成了三人行,姚杳跟在二人的身后,滿身滿心的不自在,她是與韓長暮做了割裂,把他當做上峰供著的,可清淺這樣一鬧,卻把她給打造成了第三者,她不傻,韓長暮看的她的眼神又深又別有意味,他是以為她吃醋了,嫉妒了。
天地良心啊,她頂多就是嫉妒誰誰誰官當的大,錢掙得多,她才不會嫉妒誰誰誰妻妾成群的生活。
至此,她為了打消韓長暮自作多情的誤會,便再未與他多說過半句廢話了。
清淺也發現了姚杳刻意避嫌的做法,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不畏艱難的跟著來了,不然就看姚杳這委屈的樣子,一路上不定怎么勾搭呢。
念及此,她咬碎了滿口銀牙不喊一聲苦痛,生出幾分堅毅的氣魄來。
韓長暮看著清淺柔中帶剛的模樣,十分感慨,他想,幼年時究竟要受過什么樣的折磨,才能成長成這樣溫柔卻又不屈的模樣。
他轉頭看到姚杳落在后面,目光暗了暗,勒馬停下,等姚杳趕上來后,他凝望遠方,沉聲問道:“這一路上,有多少跟蹤的人。”
姚杳瞇了瞇眼,眉目斂的冷凝肅穆:“陸陸續續的,總有二十來人了。”
自從出了敦煌,韓長暮和姚杳就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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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只是喬裝跟蹤,并沒有要對他下手的意思,且每過一城就換一撥人,像是唯恐驚動了他。
韓長暮略一思量,便明白了這些人的打算,這些人怕是跟四圣宗的圣主有關,按照之前的安排,他離開敦煌之后,冷臨江就要開始一一拔除掉四圣宗在隴右道一帶的堂口,這樣大的動靜,勢必會驚動了圣主,那么,這位圣主只要刻意詳查,便會發現他與四圣宗的少主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