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點點頭,捏著其中一人的下巴,看了看:“毒牙都打了。”
姚杳點頭:“是,都打掉了。”
韓長暮看到了姚杳衣裳上的血花,愣了一下,蹙眉問道:“你受傷了?”
姚杳這才注意到衣裳上的血,拿手拍了拍,輕松一笑:“別人的。”
韓長暮咧了咧嘴,又問:“其他人有傷亡嗎?”
姚杳點點頭:“有一人重傷,兩人輕傷。”
韓長暮凝神望著黑漆漆的驛站,淡聲吩咐道:“他們回去報信也需要一段時間,這兩個人我去審,你和清淺一起處理一下受傷的人,再做些熱乎飯,最遲明早,還有一場惡戰。”
姚杳十分痛快的就應下了此事,帶著親兵們進了驛站。
韓長暮則拖著兩個男子進了別的房間。
房間里繚繞著冷冽的氣息和一點點讓人不適的異味兒。
他燃了兩盞燈,昏黃的燭火照亮了半間屋子。
這房間的炕上摞著幾個人,身軀僵硬,身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那股繚繞不絕的異味,正是血腥氣和尸身上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這樣的寒冬臘月,尸身是可以保存很久而不腐敗的。
這幾個人凍得久了,身上裹了一層混合著血跡的薄冰,臉上蠟黃蠟黃的,胸口洞穿一個拇指大的血洞,鮮血凝結。
一擊斃命,絲毫沒有掙扎反抗過的痕跡,是高手所為。
韓長暮仔細翻看了幾具尸身后,擦干凈胡床上的浮灰,一撩衣袍坐下,沖著癱在地上的兩個人抬了抬下巴:“看看吧,是想跟他們一樣,還是想活著走出去。”
怕死是人的天性,更何況還對著幾具死狀凄慘,暴尸荒野的尸身,這倆人又都不是什么錚錚鐵骨,聽到韓長暮這話,爭先恐后的問道:“你肯放了我們?”
韓長暮譏諷的淡淡道:“那要看你們都說了點什么?”
二人對視一眼,心沉了沉,齊聲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韓長暮彈了彈手指,神情淡漠而冷酷:“那么,我一句句問,你們想清楚了再答,想清楚是想死還是想活。”
他本就是刑訊審問的老手,征戰沙場浸淫官場十數年,身上自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殺意,這殺意在對上同樣兇悍心機深重之人,或者不足為慮,可是對上尋常之人,卻足以讓人膽戰心驚,直冒冷汗了。
二人從韓長暮的眼中看到了殺心,又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不敢再多做猶豫,齊聲說了個“好”字。
這處驛站背靠著山巒,乃是前朝所建,經過了近百年的風雨侵蝕,又沒有得到很好的修繕,整個驛站都頗有搖搖欲傾的破敗。
驛站里只有三間房,院子里靠墻砌了一眼灶,灶邊就是馬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