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抽了抽嘴角。
這神志哪里糊涂了,這不是眼明心亮的很嗎,還知道抱著誰喊冤才有用。
一家子裝瘋賣傻。
霍士奇抬了抬腳,想把這不爭氣的兒子踹翻,可到底是親兒子,他舍不得,定定望著霍寒山:“沒出息的東西,韓少使跟前,你胡言亂語的喊什么冤,事發那日眾目睽睽,你有什么冤可喊的。”
這話就是在提點霍寒山了,能做主的人在這了,讓他趕緊該哭哭該喊冤喊冤。
霍寒山跟他爹心有靈犀不點也通,頓時調轉方向,撲到韓長暮腳邊,抓著那只革靴,沒有眼淚的干嚎了起來:“久朝,哦不,韓少使,我冤枉啊。”
韓長暮僵著臉退了一步。
說實話,他跟霍寒山其實不熟,并不了解這人的秉性,他跟霍寒山頭一次見面是在十年前,永安五年的時候,他進京參加春闈,遠遠的與霍寒山點了個頭,連話都沒說過一句,而最近一次見面便是他出手整治萬家家奴的時候了。
這兩次見面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實在不知道霍寒山還會耍無賴,難怪這人能跟冷臨江混成異姓兄弟,好的穿一條褲子呢。
他抽著嘴角,霍寒山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尊榮容簡直沒眼睛看,他撇過頭,瞧著霍士奇,公事公辦的淡淡道:“霍大人,令郎這副模樣,還是先關回去醒醒腦子的好。”
霍寒山打了個哆嗦,不,他不要再被關回去。
關在這里這些日子,他雖然沒受什么罪,這里的看守們看在他爹這個吏部尚書的面子上,對他還算禮遇,吃喝上也沒虧了他,但那是牢房啊,有機會走出來誰愿意再回去。
霍士奇趕緊拉開了霍寒山,兇神惡煞的狠踹了一腳他的屁股,對韓長暮更多了幾分客氣:“韓少使,這小子不經嚇,一嚇唬就瘋瘋癲癲語無倫次的,韓少使別介意,您有什么話,只管問,這小子要是再胡言亂語,老夫打斷他的腿。”
霍寒山跪在地上,不敢再裝瘋賣傻了,老老實實低著頭,悶聲不吭的等著韓長暮問話了。
看到霍寒山老實下來,韓長暮輕咳了一聲,和霍士奇分別落座。
他定定望了霍寒山片刻,滿臉的一言難盡:“霍寒山,當日出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冤枉與否,我自會分辨。”
霍寒山定了定神兒,那些事兒簡直不堪回首,難以啟齒,說來也奇怪,自從他被關了進來,就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那些事情,冤枉或是不冤枉,都沒人關心,像是這些人只是把他關了起來,省的出去被人指指點點的丟人現眼。
現在終于有人來問他當日出了什么事,他卻又說不出口了。
太丟人了,他都沒臉在京城里出現了。
他囁嚅的唇角道:“出事那日,我是和王忠一起去了西市上的旋復酒樓用暮食。”
出事以后,霍寒山是直接被北衙禁軍拿下,關進了內衛司,根本沒有給他申辯的機會,也沒有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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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士奇探視的機會,他也是頭一次聽到當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