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了這么久,韓長暮身上濕透的衣裳已經全然干透了,他想了想,又問道:“小師父們可知道那宅子之前的人家去哪里了。”
這樣一問,可是打開了這些人的話匣子,爭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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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說起來,唯恐自己說的少了,惹得這位瘟神疑心他們故意有所隱瞞。
這三人七嘴八舌的,非但沒有說明白事情,反倒吵得韓長暮腦仁疼。
韓長暮揉了揉眉心,重重咳嗽一聲,滿臉的不耐煩,正要開口,卻聽到邊上一聲重重的砸桌案聲。
“都給我閉嘴。”覺明主持臉色鐵青,連嘴唇一圈兒皺皺巴巴的紋路都透著怒不可遏:“你們也都修行了十幾年了,怎么這點定力都沒有,這般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他伸手一指大弟子:“你先說。”
大弟子趕緊上前一步,不假思索的開口:“這宅子之前的主人姓顧,家中只有一寡母和一個兒子,五年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一家子人都不見了,這宅子就荒廢了這么些年,一直到去年年初,搬來了這個小婦人。”
“姓顧,寡母。”韓長暮隱約覺得有點熟悉,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姚杳說過的事情,急切問道:“這宅子里的小郎君多大了,可娶親了沒有,是做什么營生的。”
大弟子連想都沒想就道:“五年前,那小郎君十八九歲的樣子,家里是在升平坊開米糧店的,娶妻了,但是沒過幾日,那一家子連新娶的娘子就都不見了。”
韓長暮微微蹙眉,終于有種撥開迷霧窺見真相的清明感,是他先入為主了,起初聽到姚杳說姓顧的這一家人在升平坊開米糧店,他就以為他們也是住在升平坊的,可不想,他們的宅子竟然離升平坊這般遠。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淡聲問大弟子:“那你可見過那小娘子嗎?”
大弟子搖頭:“并沒有,那小娘子過門時日短,也從來沒有來過寺中,反倒是她那婆婆,三不五時的就來寺中上柱香。”
韓長暮心里慢慢生出個疑惑的輪廓,顧家人是在五年前出事不久,一夜之間就搬離了京城的,而數年之后,是什么人又搬進了這荒宅中,那年紀輕輕的小婦人跟顧家那小郎君又是什么關系,她回到京城,到底所為何事,而宋懷德的死,跟這小婦人又有什么關系。
按道理說,若這小婦人是那小郎君剛過們的娘子,或者是其娘子的妹妹,那么她跟宋懷德是有血海深仇的,她回到京城,自然是為了報仇而來。
如此一來,宋懷德的死,八成跟她脫不了干系。
他揉了揉額角,覺得這事千頭萬緒,查得越深牽扯的人就越多,看起來離真相越來越近,其實卻是迷霧重重,不知道哪一條線索是真實的,哪一條線索是有人故弄玄虛布下的疑陣。
他摸了摸半干的頭發,覺得已經沒什么可問的了,現下要做的就是睡一覺,等天亮帶人把那宅子給圍了,把人帶回內衛司即可。
他站起身,沖著幾個僧人施了一禮:“今夜叨擾諸位師父了,本官多謝了。”
幾個僧人趕緊回禮。
看著這內衛司少使并不像傳說中的那般兇神惡煞,反倒彬彬有禮,覺明主持也暗自松了口氣,忙讓小沙彌送他去廂房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