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滾帶爬的退回人群中,恨不能甩自己一個耳光。
方才是在干什么,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敢去沖撞內衛司,嫌自己命長了。
偏偏旁邊有人早看他不順眼,冷笑著奚落道:“趙大,你是只有腰子沒有腦子嗎,往內衛司的刀口上撞,怎么就沒一刀活劈了你呢!!”
那叫趙大的人頭皮發麻,瞪著眼珠子氣急敗壞的罵道:“劉二,你個有腦子沒腰子的,都跑了三個娘子了,你還有臉笑話我,有種你讓他們放了你。”
那劉二也不惱,只是冷笑:“婆娘跑了丟人不犯法,抓我干啥,倒是你啊趙大,你那點爛事兒,就不怕蹲大牢?”
趙大聞言,臉色一變,本來就曬得黢黑的臉,更黑了。
人群里有認得趙大的,這人并非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而是十幾年前饑荒時,從河南道一路乞討遷來的。
這趙大原是個螻蟻般的人,可他靠著睚眥必報的性子,無商不奸的作風,下作狠毒的手段,愣是在商人巨賈林立的長安城中站穩了腳跟,從一個外來破落戶,混成了城南十幾個坊里的地頭蛇。
趙大汲汲營營十幾年,生意越做越大,聽說最近還搭上了萬府這個龐然大物,眼看著身價更要水漲船高了。
劉二這個時候揭他的短,他是會整死人的。
有跟那劉二交好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算啦劉二。”
劉二冷漠的瞥了趙大一眼,他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這個人,針鋒相對也只是圖個嘴痛快,但他當真看不上這人的不擇手段,不講底線,生生攪渾了長安城里的生意場。
兩個人不對付慣了,針尖對麥芒的斗了這么多年,卯足了勁兒想致對方于死地,想把對方踩到爛泥里再也無法翻身,可是卻始終都是各有損傷,誰也奈何不了誰。
趙大的身材矮胖,跟劉二站在一起,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只到他的肩膀。
矮雖矮了點,但他的氣勢絲毫不減,朝著劉二怒目相視。
外頭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而瑟瑟樓里也好不到哪去。
眼看著瑟瑟樓被圍了起來,出不去了,許多人也不想在外頭吹寒風,索性又縮回了瑟瑟樓,找了個尚且安穩的角落,擠擠挨挨的蹲著站著。
趕車小子環顧了凌亂的廳堂一眼,正好瞧見那不懷好意跟蹤姑娘的郎君,正在往姑娘身邊走去。
他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一個箭步,張開手臂橫在郎君面前,眼睛瞪得極大,露出兇光,怒目相視,是一派誓死護花的姿勢。
郎君漫不經心的咧嘴一笑,沒有對趕車小子動手,反倒繞過他,走到姑娘身旁,淡聲問道:“姚參軍閑得很吶。”
這郎君正是內衛司少使韓長暮,而姑娘確是京兆府參軍姚杳。
姚杳朝韓長暮行了個禮,面無表情但也格外恭敬,絲毫不覺得在這里碰到韓長暮:“韓少使也很閑。”
趕車小子驚詫的望了望兩個人,突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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