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韓長暮微微蹙眉:“說說看。”
“想來大人也應該發現了,那隔間里除了卑職和容郡主,還有一個伺候的婢子,那婢子雖然始終低著頭沒有說話,但是容郡主像是十分懼怕那婢子一樣,每回一句話的時候,都要下意識的看一眼那婢子。”姚杳托著腮,沉凝道。
“還有別的嗎?”
姚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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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這是頭一回見容郡主,不知道之前的容郡主什么樣,現在的郡主瘦的驚人,臉色灰敗,頭發毛糙沒有光澤,身體也十分的虛弱,說不了兩句話便要喘一口氣。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看起來心緒不寧忐忑難安。”她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下隔間里的情形,突然疑惑道:“床邊的高幾上擱了個藥碗,湯藥已經涼透了,但是沒有喝。”
韓長暮屈指輕叩小幾,慢條斯理道:“依你看,她是因為算計了霍寒山,致他蒙冤入獄所以心虛,還是因為自己出了丑事所以難安。”
姚杳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好判斷。”
韓長暮抿了抿唇:“此事事關霍寒山和容郡主二人,事情一出,霍寒山就被送進了內衛司,而容郡主卻得以回府,說是養病,我查過太醫署的兩名奉御的醫案,她沒有受傷,病情也完全沒有嚴重到昏迷一月不醒的狀況,不過。”他頓了一下,很艱難的開口:“宮里積年的宮女也替她診治過了,她已非完璧之身。”
姚杳大驚失色,她認識霍寒山許多年,素知他的秉性,為人格外赤誠,執拗而天真,他做過的事情,一定會認,而他沒做過的事情,寧死也不會認,事發以后,霍寒山不停的喊冤,若是別人喊冤,她或許會以為這是在拖延時間,可霍寒山喊冤,那他必定就是有冤。
她瞇了瞇眼:“大人,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定了霍寒山的罪。”她索性也不再隱瞞,大大方方道:“卑職,卑職學過一種手段,可以大概判斷出這個,姑娘的,這個。”
她這話說的磕磕巴巴的,幸而車廂里光線暗,韓長暮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她的臉一定是有些紅了。
別說她的臉有點紅了,韓長暮都替她臉紅了,他暗自腹誹,這是個什么姑娘啊,怎么什么都學,不對,是柳晟升是個什么人啊,怎么啥手段都教。
他掩飾的輕咳了一聲,尷尬極了,十分生硬的轉了話頭:“隔間里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暫時就是這些了。”姚杳深深的透了一口氣,也覺得方才自己蠢得可笑,她的那些話放在前世,說說是沒什么關系的,可放在現在這個古代,說起來就是離經叛道了,韓長暮沒把她當成妖怪打死就算不錯。
她頓時覺得韓長暮還算是個宅心仁厚的上峰,言語間也多了幾分推心置腹:“大人不覺得奇怪嗎,女兒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安王這個當爹的怎么沒有半點悲慟的神情,方才大人不過多問了幾句,安王就急不可耐的要轟咱們走了。”
“他當然急不可耐。”韓長暮冷笑一聲:“他情愿府里無人打理,也要把用了許多年的下人都送出府,焉知不是這些下人們知道的事情有點多?”
姚杳想著那荒涼破敗的安王府,又想到王府里那些沒有人的角落,突然起了好奇心:“大人,要不要夜探王府。”
明亮的火光在姚杳臉上搖曳,把她那顆濃濃的八卦之心照的無處遁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