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福搖搖頭:“也不知是容郡主天生心思縝密,跟霍寒山來往時沒有留下明證,還是事發后,刻意把痕跡都給清理了,總之是除了她的貼身婢子,偌大個安王府,竟無一人知道她和霍寒山有過往來。”
“不,還有一個人知道。”韓長暮拿過那只小瓷瓶,定定的望著:“安王也知道。”
何振福搖頭道:“安王知道,可他也不會站出來自曝其短。”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安王不站出來,霍寒山就難逃罪責,安王若站出來,這欺君之罪他就逃不掉,只要長腦子的,就知道安王會怎么做。
燭火在窗下晃動,一層一層的光暈蕩漾而去,像人心搖曳。
韓長暮突然攥緊了瓷瓶,淡淡的,平靜的開口:“那就逼他站出來。”他抬頭望著何振福,吩咐道:“明日一早,你把貼身婢子帶到內衛司來。”
何振福稱是,繼續道:“大人,卑職去了幾趟王公公的宅邸,但都沒有見到王忠,管家說王忠已經出京游玩去了,歸期未定,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時節出去游玩,也不怕凍死。”姚杳輕嗤了一聲,揚眸道:“大人,這王公公管著掖庭,眼下幾樁案子都明里暗里的與掖庭有關,他這個時候讓王忠出京,怕是做賊心虛吧。”
韓長暮彎唇笑了笑:“不妨事,過幾日,這位王公公就要下帖子給我,邀我去賞梅,屆時我帶你們同去,能發現什么,能發現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姚杳和何振福詫異的對視了一眼,了然笑了起來。
何振福回稟完了事情,便在一旁束手而立。
韓長暮沒有先問姚杳,反倒轉頭先問了仵作一通驗尸的結果。
仵作一一詳細回稟了之后,沉聲道:“大人,明日卑職要將頭顱和尸身一一對應,才能大致判斷出兇器的形狀。”
韓長暮笑了笑:“可以,你只管去驗,需要什么便去找何振福要。”
何振福也趕忙接話道:“對,孫仵作,你只管放手去做就好,缺什么短什么我來找。”
韓長暮溫和問道:“你是姓孫是嗎?”
仵作恭恭敬敬道:“是,卑職名叫孫英。”
韓長暮點頭,淡淡道:“好,孫英,三日內,你要驗出兇器為何物,死者的死因,并要詳細記錄死者的特征,以便何振福追查死者的身份。”
孫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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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韓長暮這是存了個考教他的心思,只要他能過了這一關,便能跟在韓長暮的身邊,經手更多要緊的案子了,這樣一來,他滿身的才華,滿腹的雄心壯志,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鄭重其事道:“是,卑職定然竭盡全力。”
韓長暮笑了笑,對何振福道:“其中一具尸身上的衣服,我已經查過了,的確是掖庭里出來的繡品。”他沉聲將今日在掖庭處查到的事情一一說來,然后淡淡道:“長安城里的祆正祆祝和薩寶,你都要派人去查問。”他將王真寫的那張紙交給了何振福:“這是曾經經手過這批繡品和衣料的胡店,但是并不詳盡,你也要安排人去查問。”